此時——
睡著的趙運平只覺得從天而降一盆大水潑在臉上,他迷迷糊糊地想,房頂漏雨了?
不對啊,房頂就算漏雨,這水也太大了。
很快,草垛的火就撲滅,趙運平被濃煙嗆得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一發出聲音,周圍的人都聽到動靜。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去看看,說不定就是這人放的火!」
眾人繞到草垛的另外一面,一眼便看見躺在地上咳得臉色漲紅的趙運平。
「啊啊啊啊啊!死不要臉的玩意兒!」
還沒等趙運平搞清楚狀況,就有人抱起一堆濕漉漉的稻草砸到趙運平身上。
麻的,誰砸老子!
趙運平想要坐起身跟人理論,結果沒想到又被人砸了一身稻草。
「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真噁心!」
趙運平怒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還講不講理了,他從頭到尾也沒招惹過誰啊。
「你們幹什麼!」趙運平怒吼一聲。
引入眼帘的第一人是嚴大虎,嚴大虎家距離這裡比較近,所以他是沖在前面的那一個。
「這火是你放的吧!」嚴大虎冷著臉道。
趙運平只覺得莫名其妙,這人在說什麼東西,他好端端的怎麼會放火。
不過,趙運平被濃煙燻了半天的眼睛終於能夠睜開,眼前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三冬村的人都圍著自己,還有他為什麼會躺在地上。
「證據都在,火摺子在你手裡,另外一隻手還拿著東西,」嚴大虎說著就毫不留情地抽走趙運平手裡的東西,觀察起來,「這是香?」
有些見多識廣的村民立刻看了出來,調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香,是那種地方用的,一旦聞了就渾身無力。」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在場的男人們立刻明白過來,趙運平這傢伙,今日本來想干點壞事,結果點香的時候不小心把稻草堆點著了,所以才造成這場大火。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燒稻草堆。」趙運平氣得要命,他又不是個傻子,真要幹壞事,不是應該偷偷摸摸謹慎小心嗎,怎麼會如此大意。
「誰說你故意的,肯定是不小心點著了。」嚴大虎道。
「呸,」趙運平否認到底,迷香這事他早就做完了,根本沒出任何問題,「老子又不是小孩子,這點事都做不好。」
「不要臉的東西,就是你乾的!」有婦人道。
「我有病啊,搞這事幹什麼!」趙運平打定主意,不管發生什麼,他就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就行。
可不管趙運平怎麼替自己辯駁,周圍的人都不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分明就是趙運平的鍋。
躲在暗處的杜笠冷笑一聲,著什麼急,事情還沒完。
「這麼大的火,也不知道王寡婦有沒有牽連到,怎麼到現在人還沒有動靜。」杜笠道。
在場的人很多,沒人在意這話是誰說的,不過這倒是給大家提了個醒。外面鬧出這麼大動靜,為何王寡婦一點反應都沒有,按理說,家門口著火,她應該是最著急的那一個。
有婦人推開門進了屋——
「哎呦!老娘就不該進這道門!」
外面的人以為裡面發生了什麼大事,紛紛涌到門口,伸著頭往屋裡看,不過沒有光源,裡面的情形看不清楚。
有幾個婦人眼尖,看到床上不止一個一人,而且看樣子都沒穿衣服,立刻覺察出是怎麼回事。
結果轉頭一看,自家男人正抻著脖子往裡想要看個究竟,婦人火氣立馬躥了上來,一把將人推開,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看什麼看,人寡婦的房間你看個什麼勁,小心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男人啥都沒看清楚的情況下,被婆娘這麼罵,心裡自然也不痛快,他不過是以為出事了想要上前看看,這婆娘那麼凶幹嘛。
就這麼,現場幾對人都吵了起來。
原本躺在床上的王寡婦,在這麼吵鬧的環境裡,終於是醒了過來。
王寡婦迷迷糊糊的,不明白半夜家中為何會如此吵鬧,而且她的身上感覺…有點清涼。
王寡婦揉揉眼睛,被滿屋子的人嚇了一大跳,一屋子都是女人,而且全部盯著自己。
這群人,大半夜的闖到別人家裡來幹什麼,有毛病吧。
眾人的目光都有些一言難盡,王寡婦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身子大半都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