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墨在聽了尹絮薇的敘述之後,看著她的臉色果然非常詭異,連同身邊兩個監視過尹絮薇,跟她共同出面的兩個人都有些驚疑不定的盯看著她。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楚子墨冷冷發問。
「我當時看了新聞之後,沒有想多少,只是想幫她們一把。她們被生活所迫,我被形勢所迫,都是一樣的可憐人,就想幫幫她們。」然後她側了側頭,看著聽了她的話有些坐立不安的另外兩個人,嘲諷笑道:「怎麼?這麼利用我覺得對不起我了?」
兩個人更加像是被虱子咬了一樣,接著其中一個猛地站起來,對著她大聲喊道:「你知道什麼?」然後大步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尹絮薇轉頭看向楚子墨,淡淡的說道:「我是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又好似遺憾的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我恐怕不能再做多少了。」
楚子墨臉上沉沉的不說話,尹絮薇看不出任何一種情緒,不由有些失望。竟然說出另外一件事來:「我小的時候,問子揚最崇拜的人是誰?」接著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楚子墨的手顫抖了一下。
「他告訴我是他堂哥,前幾天,我又問他,你現在最崇拜的人是誰?他嘲笑我,說他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要是說還有什麼願望的話,就是希望他哥哥能夠振作起來。
楚子墨,你難道一條腿受傷了,就什麼也做不了了嗎?世上受傷的軍人又有多少,捐軀的又有多少?有幾個不平怨憤到現在的。」尹絮薇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對誰說得。
楚子墨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忽然站了起來,眉眼間的壓迫向尹絮薇沉沉逼來。起伏著胸口對著她說道:「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既然現在到了這一步,真希望能夠像你說的那樣,是一份大禮。」他咬牙切齒的說完,接著就讓站著的兩人其中一個送她出去,也沒有再提後續的事。
尹絮薇回到家沒多久,就聽到了家裡的電話響起,最近她最怕的就是接到來自H市的電話,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向他們解釋。一看號碼沒來由的鬆了口氣,可是帶來的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電話是從小教她書法的李教授打來的,李奶奶病重,肺癌晚期。在醫院裡住了不少時間,只是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就突然想見一見尹絮薇。
尹絮薇急急忙忙的趕過去的時候,護士正準備推李奶奶出門去散步。李教授剛剛把毯子往她身上蓋去,聽到聲音抬頭就看到了氣喘吁吁站在病房門口的尹絮薇。
李奶奶拿著老花鏡向門口仔細一看,當即就笑了,把手伸出來指著尹絮薇向身邊的老伴說道:「我剛有點想薇薇,她今天就站在我面前了。」又對尹絮薇叫道:「來,薇薇到這邊來。」
尹絮薇心裡惶惶,走近了幾步,低腰握住了李奶奶乾枯如柴的雙手。這雙手已經不復她小時候摸到的溫暖,反而顯得極為冰涼,這麼一下,連手上的骨節都摸得清清楚楚。她到底在做什麼,居然連一直看著她長大的李奶奶生病住院都不知道。
尹絮薇靠了一會兒,站起來對輪椅後面的護士說道:「我來。」就接過來握住手柄往外推去。而李教授說還要去洗碗,讓小薇把她推到草坪上曬曬太陽。
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李奶奶才向她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小薇,你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