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絮薇篤定的說道：「我不信。」
「什麼？！」張玉接下去要說的話戛然而止。
「我說我不信。」尹絮薇一字一句的說道，為了防止她媽媽出來或是聽到什麼，還壓低了聲音，一直盯著那扇房門看。
「這有什麼不信的，小姑娘，你才九歲吧，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去讓你媽媽來接電話。」
尹絮薇心中一陣冷笑，說了讓你來刺激我媽媽，要是真的九歲孩子，知道這種事前還不早就說了，還不知道她媽聽了會被刺激成什麼樣呢？
只可惜，她不是。
「張玉，你做夢。」
張玉愣了一下：「……你知道我的名字？」
尹絮薇冷笑道：「你真的以為我媽媽什麼都不知道，你算什麼，不過是乘著我爸爸喝醉的時候勾引他，一個自甘下賤的女人。我媽媽她只是懶的對你出手而已，你連正眼都不配讓我們看一眼，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她說完，咔擦一聲掛了電話。
張玉怔怔的靠在酒店二樓尹正房間外的牆上，聽著電話裡面傳來的嘟嘟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跪地掩面低聲大哭起來，尹絮薇這麼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懂什麼，這些話就只能是趙立秋教她的。
她知道自己墮落，自甘下賤，但她一直都不在乎，尊嚴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可當她從一個小女孩耳中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大哭一場。她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內心污濁不堪的連一個孩子都會鄙視她。
自甘下賤！
她最後連自尊都放棄了，卻只換來這四個字。
良久，她擦乾眼淚，扶著牆慢慢的站起來，她張玉，只是一個沒有學歷沒有才能的人。當她從那個貧困山里那爛黃泥和稻草組成的破爛房子跌撞著走出來的時候；當她在那條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顛簸了一整天吐得五臟六腑都要一塊擠出來的時候；當她下了兩天三夜的火車看到外面光鮮亮麗的花花世界的時候，她張玉就發誓，永遠不要回到那裡，就算付出一切，她也不要回到那個看去連天空都是灰暗的世界裡去。再也不要聽到那個生她的父親坐在門口的土墩上，邊抽旱菸邊輕描淡寫的說要那她換一千塊錢的話。
張玉打開那扇酒店的房門走進去，看著喝醉的尹正正仰面躺在洗的潔白的床上，臉色潮紅，口中還在喃喃自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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