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妹……」魏綰音強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想要解釋,可不過走了兩步,身子便軟軟的癱倒在地,此時此刻,她心頭像是有一團火焰,燒的她恐慌。
聞淮瞧著魏綰音此刻模樣,攥著酒杯的手緩緩收緊,不經意間瞥見聞溪,抿了抿唇,又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一旁婢女忙前去扶魏綰音起身,往日身體輕盈的人,在今日扶起來時卻萬分吃力,渾身又滾燙異常,聞溪瞧著那婢女用盡全力,也難以扶起魏綰音,她抬腳過去,扶起魏綰音另一隻手臂,輕聲道:「公主殿下,臣女扶您。」
聽到聞溪的聲音,魏綰音心頭那團火更甚了,理智失去一半,她一把推開聞溪:「滾,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碰本宮?」
聞溪一時不穩,朝後摔去,眾人皆驚。
「綰音!」魏安怒道:「住手!」
聞淮當即站起身來扶住聞溪,不少人驚呼,唯有魏綰音氣的發狂,她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力!
「皇兄……」魏綰音只覺口乾舌燥的,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又癱坐在地上,眼神迷離,雙手凌亂拉扯著自己衣裙。
魏安瞧著她此刻模樣,怒意更甚:「還不將公主給朕扶起來!送回營帳!」
陳公公瞧著那婢女額頭都沁滿了汗珠也無法扶起魏綰音,皺了皺眉,忙下去幫扶,哪知,手
才碰到魏綰音,魏綰音便跟瘋了般的朝他湊近,嚇得他當即鬆手,退去一邊。
眾人見狀,紛紛瞪大了眼睛,一時不明是個什麼情況。
魏循漫不經心掃了眼下面的亂局,掃過聞溪時,微微停頓,又移開落在魏綰音身上,面色潮紅,雙手又開始胡亂拉扯衣裙,他垂眸,冷冷勾唇:「看這模樣,怕是中了藥。」
此話出,眾人譁然。
魏安在看到魏綰音這模樣時便猜到了,眼下魏循當眾說出,他怒火中燒:「將公主送回營帳,觀清,你跟隨前去醫治。」
「是。」謝觀清站起身來。
魏安說著,微微垂下眸,眾人亦是看向他處,不敢去看魏綰音此刻模樣。
聞溪回了自己的位置,瞧著謝觀清起身離開,與身後的小七對視一眼,小七輕輕頷首後悄然離開了,她將手中荷包塞進袖口裡,魏綰音還未被人帶下去,本想看看魏綰音的狼狽模樣,抬眸卻意外撞上一道視線。
魏循居高臨下的凝著她,眉稍微挑,雙眸似笑非笑,像是看透一切,聞溪愣了一瞬,坦然直視他。
今日,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魏循瞧著聞溪那副半點不虛的樣子,哼笑出聲來,真是膽大!
此時,魏綰音總算被帶了下去,眾人心頭都大鬆一口氣。
魏安看向魏循,壓著怒氣,「同朕去看看綰音。」
說完,便先行離開。
他一走,眾人便開始談論今日之事,言語之間都是嘲諷,魏綰音竟然跟瘋了似的主動湊近一個閹人,她連朝臣子女都瞧不上,若是清醒後知道自己此舉,會不會發瘋?
魏安走了一段路,偏眸往後方看了看,見魏循跟在他身後,面上神色稍稍緩和,卻並未去看魏綰音,而是朝著自己帳篷去。
二人一前一後進去,不等魏安開口,魏循便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不耐開口:「有話快說。」
「……」
「這是你跟朕說話的口氣嗎!」魏安才下去的怒火就又上來了,在位置上落座,冷冷盯著魏循,「朕多次喚你入宮為何不來?」
從那日在鎮國將軍府前見過一次後,魏循便沒入過宮,魏安多次派陳公公前去請也不見他的人,就連抓謝觀清入宮那日,也不曾,他原想著,魏循不喜謝觀清,便將抓人的機會讓給他,他心情好些,便會進宮來,誰想,他竟是直接毀了魏綰音的生辰宴,氣的魏安摔了不知幾個琉璃盞。
「母后病了你可知道?」
「說完了?」魏循頭也未抬,淡淡道。
「你半點不關心母后身體?」魏安瞧著魏循沒有一絲難過擔憂的神情,額頭青筋暴起,「你可知母后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你和謝觀清都在,她能有什麼事?」魏循話語平靜又冷血。
「你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冷血?不止母后,綰音是你皇妹,你竟也半點不擔憂她今日?」
「皇妹?」魏循這才抬眼看向魏安,嗤笑出聲:「我從不知我還有個這樣的妹妹,丟人現眼至此,知旁人有未婚妻,還與人行苟且之事。」
「你胡說八道什麼?」魏安瞪大眼。
魏循卻是不再解釋,這事也是昨夜元墨告訴他的,至此,他才明白,為何那個時候的聞溪如此果決,寧願找他都不去找謝觀清,想起聞溪說,整個汴京也唯有他會幫她了,魏循眸色漸深。
大婚那日,本該是期待歡喜的,謝觀清卻帶兵而來,構陷聞寂之謀反,她的偽裝,她的控訴,她的宣洩,好像又在眼前,魏循手指微微縮了縮,站起身來。
「你去哪?」
「自然是看好戲。」
魏安聽懂魏循言外之意,真怕如魏循所說,若在這發生了,實在是丟人現眼,忙吩咐陳公公:「喚謝觀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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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循出了營帳,轉了個彎,抬眸便瞧見聞溪站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