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學，江初月發現聶舟一個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腹誹，還讓她認真聽講，今天不認真的是他好吧！
她悄悄偷看他，他擰著眉，眉間仿佛有化不開的憂愁。
他敏銳地察覺到她在偷看她，唇抿成了一條線，還呵斥她，「看我幹啥？看黑板！」
江初月怒火中燒！
大魔王！
他不看她，怎麼知道她在看他？
哼！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瞪了他一眼，不樂意了，在他威脅般的死亡視線下，還是老實看向黑板。
直到下了課，她猶豫了許久，覺得還是關心一下他吧。
江初月拿了一隻直尺，戳了戳聶舟。
「你今天怎麼了？」黑著一張臉。
聶舟揉了揉眉心，視線沒從練習冊上移開一秒，淡淡道，「沒什麼。」
江初月哼了一聲。
不說就不說，當她稀罕呢！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江初月忍不住好奇啊！
放學後，她決定跟蹤聶舟。
聶舟心事重重，居然沒有發現。
這一跟，江初月跟到了醫院，聽到護士催他繳費。
聶舟抿著唇懇求，「能不能再寬容幾天？」
護士翻起床了白眼，「不交錢，我們只能安排病人出院了啊！」
聶舟心煩意亂，餘光一掃，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渾身一僵，更加煩躁。
江初月？
她怎麼會在這兒？
他臉更黑了，猜到了她在跟蹤他。
江初月跟聶舟的視線對上，心虛想跑。
然後，她真的跑了。
她隱約聽到，他家有人住了院，沒錢交費，醫院要讓他家人出院。
回家後。
江初月皺著眉，沉思了許久。
他缺錢。
她要不要幫幫他？
可是，這錢要是借給他，他以後不還怎麼辦？
而且，看他現在的情況，短時間內是還不起，起碼得等到他大學畢業，才有錢還她。
還有……她也沒有現錢。
要是想借錢給他。
得把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裝備賣了，她捨不得。
江初月皺著眉，苦惱。
他家……難道沒有可以借錢的親戚嗎？
聶舟還真想不出來，可以問誰借錢。
他所有的親戚，被他爸借錢借怕了，他爸欠了親戚朋友一屁股的債沒還。
他媽媽檢查出了乳腺癌。
得儘早動手術，越早治療，治癒的成功率越高。
聶舟目前，唯一有希望能借到錢的，就是找他給江初月補課的江滿月。
他……不敢開口問她借錢。
怕她不借。
怕她連家教課也停了。
可是，他別無選擇。
江滿月一早起床，收到了一條很長的信息。
聶舟發來的，語氣誠懇，把他家的事詳細說了，問她能不能借他三萬，給他媽媽做手術。
他可以寫借條，付利息。
他承諾靠上大學後，會努力接兼職，還她錢。
江滿月刷牙洗臉的時候，一直在想這事。
聶舟說的，大概率是真的，沒人會拿自己的母親開玩笑。
只是三萬不是小數目。
她看到簡訊的那一刻，她已經決定借給他。
可是她也怕，給他養成了不好的習慣。
覺得比他有錢的人，錢是大風颳來的，不珍惜願意借錢給他的情分。
於是她洗漱完，給聶舟打了電話，跟他說可以借，借條寫好交給江初月。
她給江初月打了電話，說明情況。
聶舟半夜發的信息，踟躕了一夜沒睡好。
直到接到江滿月的電話，心頭的大石才落下。
江滿月在那頭說什麼，他都點頭，不是回「好」，就是「嗯」。
他眼尾泛紅，眼眶濕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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