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淺笑，大媽只當他們在開玩笑。
不過，這麼點大的孩子，怎麼會在考場出來呢？
莫不是哪位監考老師家的孩子？
「媽！媽！你在看什麼！」
她回過神來，看見自家倒霉孩子，已經考完出來了，臉蛋熱得紅紅的，她扯長袖子給兒子擦額頭上的汗。
「沒什麼。」
她回頭又看了眼一樣在考場出來的兩個小學生。
喬木躲開他媽伸過來的手，「媽！我會自己擦，別用袖子給我擦！」
他順著老媽的視線看去，眼睛一亮，他媽媽也扯了扯他，用下巴點了點那兩位同學，眼睛裡寫滿了好奇，「兒子啊，這兩個小同學，你認識嗎？」
「當然認識！」
喬木趕緊跑過去，想跟兩位後來者居上，每次模擬考包攬第一第二的同學對答案！
「江滿月同學，沈時同學！」
江滿月和沈時齊唰唰地轉頭看他，江滿月禮貌地笑問，「這位同學有事嗎？」
喬木眼裡閃過一抹失落之色。
看來當了半年同學，兩位插班進來的同學都沒記住他叫什麼名字啊。
喬木扯開唇角笑了笑，「我想跟你們對一下答案可以嗎？」
江滿月驚訝地看他，「都考完了，還對答案幹啥？」
沈時也點頭，「就是，反正最後成績都不會更改，早知道晚知道有什麼區別？」
喬木心說你們總包攬第一第二的，哪裡知道他這樣成績不上不下的苦啊！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對一下成績，心中有數，等成績的時候才不會太過焦慮嘛！」
大媽推著自行車過來，她不太懂兒子要對成績，為什麼要找兩位比他小那麼多的同學對。
江滿月看考場出來的同學越來越多，太陽曬在身上又熱，便婉拒了喬木對答案的請求。
她指著沈時，「你找他對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時一把拉住她，控訴她不講義氣。
沒看見那麼多同學出來了嗎？
要是都一窩蜂上來對答案，他得對到什麼時候去！
果然，考場出來的同學，見他們還在學校門口，指著他們興奮地喊，「沈時和江滿月在那邊，他們正確率比我們高，我們找他們對答案去！」
沈時一把拽著江滿月跑遠，「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他還不忘跟喬木說了聲抱歉，並藉口說，「我答案寫的啥都忘記了，反正考都考完了，你就安心等成績吧！」
後面的同學追出來撕心裂肺喊，「江同學！沈同學！等等我們啊！」
「咱們找個地方對一下答案行不行！」
大媽目瞪口呆，石化當場，呢喃道，「兒子，你這兩位同學什麼來頭？」
「他們好受歡迎啊！」
喬木遺憾地目送他們跑遠，可惡，他考完試馬上跑出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堵到這兩位同學！
結果這兩位同學每天都跑得比兔子還快，難得今天出來趕上了，還是沒能多聊幾句。
他焉巴巴地嘆了口氣，望著他們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懷，「能不受歡迎嗎？」
「這是我們學校的學神！」
「從前我們初三一直考年級第一的同學，自從他們兩個插班到初三後，就只能穩居第三的寶座了。」
大媽趕緊轉頭去看，他們已經變成了兩個小黑點，消失在街角。
她回想那兩位同學看著比她兒子小好幾歲呢，她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兒子腦門，冷哼一聲，「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咋就連兩個小孩子都考不過呢！」
喬木捂著頭大喊，「媽！我就是被你敲笨了，才考不過他們！」
「還有，老師都說了，人家是天生的會讀書！」
「誰叫你和老爸不把我生得聰明點！」
喬木委屈壞了，自從上了初三，他連電視都好久不看了，無論他怎麼努力，還是沒有人家學習好，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絕望好不好！
江滿月被沈時拉著跑得氣喘吁吁，見離學校足夠遠了，她趕緊甩開沈時的手，彎著腰雙手搭在膝蓋上原地停下休息，不住地喘氣。
「停……等等！……」
她抬起頭瞪了沈時一眼，「都……都怪你！」
「非要在學校門口問我。」
沈時很委屈，「這不是考最後一科了嗎，前兩天你跑太快了，我都沒追上！」
誰讓考試前，他問她想上哪一所高中，她死活不說！
他這不是怕，兩人高中不在一個學校嗎？
他當然要確定一下。
江滿月心虛地低下了頭，她其實沒想去第一高中，她記得上輩子，表哥讀的是第三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