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感受腰間貼著張潛堅實的小腹,臉上泛起一抹酡紅。
像喝了酒,熏了幾分醉意。
「拿不拿?」張潛仰頭看了看她扒在書柜上的手,冷聲道。
「噢...」喜盛被那聲音一喚,忙伸手吧自己的籃子夠了下來,推了把張潛,自己從人身上滑了下來。
「走了。」見她自己站好,張潛便打頭,邁出了屋子。
喜盛見勢,拎著自己的籃子跟張潛出了園子,但她步子終究不比張潛,幾步下來已有些吃力。
瞧著跟前張潛的身影,喜盛鼓了鼓嘴:「大人。」
「怎麼?」張潛步子頓了頓,看向身後的喜盛。
「我腿疼了...」喜盛揪了揪裙擺,腦子裡想著昨個兒張潛叫她坐在臂彎,比自己走可舒坦多了。
「我去叫詩音。」張潛怎會看不出喜盛的心思。
可他這回並沒由她,反倒轉身,先出了宮道,將詩音詩畫一同叫了過來。
喜盛也沒想到張潛沒應她,被詩音扶著離開宮道以後,那張小臉就一直垮著。
「公主先行吧,臣還有要務,就不送了。」張潛吧喜盛安頓好,便上了自己的雲影。
「噢。」喜盛從馬車裡瞥了眼張潛,點了下頭,便見張潛一夾馬腹,離開了乾清宮。
「公主,今兒個新進的荔枝,皇后娘娘叫老奴帶了些。」詩畫替喜盛將車簾落了下來,拎著那一籃子荔枝,放到了喜盛跟前。
「姑姑,指揮使一直都這樣忙嗎?」喜盛看了眼那熟的通紅的荔枝,並沒去拿。
詩畫被喜盛一問,登時便抬起眼來,打量著她失落的神色:「指揮使是聖上的人...」
「也是。」喜盛巴巴點了點頭:「他真忙。」
喜盛並沒注意詩畫的打量,還在因為張潛拒絕了自己的事糾結著呢。
可詩畫這邊心裡確實暗暗生了打算。
江皇后的擔心並不多餘。
六公主眼下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雖然有那和親的旨意在,但張潛要是真有那心思,總待在喜盛身邊,抬頭不見低頭見,憑本事把公主勾搭去了,豈不輕而易舉?
「公主往後還是和指揮使少在一處吧。」詩畫有些擔憂。
「為什麼?」這話不止一人對喜盛說過,喜盛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用力咬了口荔枝。
「指揮使到底是臣子,不好總與公主在一處。」詩畫看著她吃荔枝,繼續垂頭去剝荔枝了。
「知道了。」喜盛壓根沒聽進去,馬馬虎虎應了句。
五月初夏,外邦的荔枝剛剛進了內宮,便先到了江皇后的桌案前,江皇后並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往年自己留些嘗嘗味,便都分下去給他們這些小輩兒了。
當然,這其中還是屬喜盛得的最多些。
因為兩個兄長後面還會往喜盛這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