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宮女來,是她的陪嫁丫鬟珠兒。
珠兒將一粒藥丸用小碟盛著遞到她面前,「皇子妃,這是您要的補藥,奴婢親自去太醫院取的。」
沒錯,女子是寧長啟明媒正娶的二皇子妃江橋,也是皇帝指婚,沒得選。
將那藥丸吃下,江橋的手不由覆上了自己小腹,打著圈輕輕撫摸著。
見江橋的動作,珠兒道,「陳太醫的藥肯定管用,皇子妃您這次定能懷上皇孫。」
「最好如此。」江橋瞧不出幾分對懷孕的期待,反而轉頭打量起珠兒來,「明日你去伺候殿下吧。」
「皇子妃!」珠兒大驚失色,忙在湯池邊跪好,「奴婢不敢,皇子妃明鑑!」
「怕什麼,我若是善妒之人,這宮裡的宮女早叫我殺光了。我心裡不踏實,眼下唯有懷上皇孫是我們最後的退路,我這肚子不知爭不爭氣,你去伺候殿下,也多幾分把握。」
「……是。」珠兒小心翼翼應下。她了解自己主子,不是那種故意說反話試探下人忠心的人,既然主子這麼解釋了,便是真的這樣想。
江橋不再言語,泡在湯池中斂眸沉思。
外人只當寧長啟厲害,然惹出了事,卻還不是要她來善後。她的婚嫁不由自己做主,既然到了這個位置,那就只能為自己以後謀劃。
她一早知道寧長啟是什麼人,便也沒想過要他的心,權力與愛情她總要抓住一個,那便想辦法抓住權力,只要她能助寧長啟登上帝位,她做了至高無上的皇后,往後的日子才真正清靜了。
至於到時候寧長啟要娶多少個后妃,隨他去,最好多到一天臨幸一個,十天半月都沒空見她,她更樂得逍遙自在。
當然這些都是美好的未來,眼下,這個不省心的玩意兒招來的禍事還有得頭疼。
江橋一想到藍荷兒的屍體還藏在這宮裡,就覺頭疼。
她沒對珠兒說謊,她這幾日心中總是不安,她總覺得這屍首怕是要藏不住了。她的直覺一向準確,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剩餘屍塊的情況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為寧長啟和自己選一條穩妥的後路。
這後路,便是皇孫。
天家有喜是大好事,只要寧長啟能為皇家開枝散葉,到時就算碎屍案真把寧長啟揪出來,皇帝也會看在她腹中胎兒的份兒上從輕發落。他們留有一線生機,往後便可籌謀東山再起。萬一生的是個男孩,不愁喚不回皇帝的注意。
只是啊,她從未拒絕過寧長啟的歡愛,可偏偏一直未有身孕。那三皇子寧平江的皇子妃葉清靈比她晚嫁一年,如今生的皇孫都三歲了,她仍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不得已,她只能讓珠兒也試試了。
珠兒是她庶妹,比宮女地位要高,懷的孩子分量便不是宮女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