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瘋子...」祁蘅哽咽著呢喃了一句,他好像陷進了什麼可怕的夢魘里。
「阿蘅當然不是瘋子,阿蘅最乖最聽話了。」符珍俯身,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那道戒尺抽出來的紅痕異常明顯,都有些腫起來了。
她伸手去脫祁蘅的外套,祁蘅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睜開眼,紅著雙眼看她:「姐姐...你去哪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符珍被這一句問的心臟抽疼,祁蘅卻自己動手把外套脫了下來,抓著她的手放在臉上,用鼻尖輕輕的蹭著,眼淚從眼角滑落,順著鼻尖滴落在符珍的掌心。
「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打我吧。姐姐...你打我,打完了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會聽話,會乖。」
祁蘅一旦發病就會有些犯迷糊,現在的樣子可能是沉浸在她離開出國的時候,她當時走的急,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他一聲,也不知道他之後會過成這樣。
「姐姐...求求你,別走。」祁蘅輕聲祈求著,眼尾紅了一片,符珍俯身吻在他的淚痣上。
「我不走,姐姐幫你把衣服換下來好不好?阿蘅病了,要乖乖看醫生。」
祁蘅一隻手抓緊床單,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他把整張臉都往符珍掌心裡藏。
他小聲開口求著:「可以..可以不脫嗎?我害怕...會被關起來打....三叔也脫我衣服...他說我脫了衣服,是在犯賤...」
符珍眼淚忍不住跟著滾落,他想起祁蘅威脅祁家建的那些話,她恨不得殺了祁家建。
他對11歲的祁蘅,怎麼下得去手!他還是祁蘅的三叔啊!
符珍深呼吸,平復好情緒,低頭一邊溫柔的親著他的眼尾,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另一隻手摸到他的後頸一點點安撫著他。
最後手停在祁蘅後腰,將他的襯衣下擺扯了出來。
「阿蘅沒有犯賤,不是阿蘅的錯。我們不脫衣服了,姐姐用干毛巾幫你擦擦汗。」
符珍拿過床頭傭人留下的毛巾,從襯衣下擺伸進去,給祁蘅擦了擦背,又從側腰滑到前面,給祁蘅擦著身子。
隔著一條毛巾,祁蘅的身體偶爾會因為她的動作微微顫抖一下,直到符珍抽出手,祁蘅的情緒也平復了下來。
符珍將藥餵到他嘴裡,都不用哄,就乖乖的咽了下去,她心疼摸了摸他的頭。
「叫姜醫生進來看看好嗎?」符珍起身準備去叫人,手卻被祁蘅一把拉住。
「姜醫生進來我也不走,我在這兒陪阿蘅。」
見他離不開人,符珍只能大聲把人叫進來,姜淮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在試探的看祁蘅,一直到輸液瓶成功掛上,祁蘅都乖乖的躺著沒動。
他才鬆了口氣,沒想到居然能這麼順利,居然一點都沒折騰,也沒有暴起動手打人。
吃了鎮定安眠的藥,加上吊瓶里也有安眠的成分,祁蘅這才睡了過去。
符珍坐在床邊打開手機,上面有數條消息。
林乘風:
【珍珍,祁言說你要退婚,然後和祁蘅訂婚是真的嗎?你是不是被他威脅了?】
【珍珍,你別怕,我會幫你的!符伯父也會幫你的!你在哪?我來接你!】
符衛國:
【祁家的事你跟著瞎摻和什麼!立刻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