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露露平安生下來了,要是沒有的話,你以為你和張才能消停的在藍家待這麼些年,真當我們這些當兄嫂的眼盲心瞎了。」
「退一萬步講,在座的幾個女人誰沒因為生孩子傷過身,就沒見過當媽的,因為生孩子傷了身子而虐待的。」李大嫂也跟著講。
聽到李大嫂和李二嫂的話,李翠兒簡直是搖搖欲墜,她不明白瞞的好好的事,這兩人是怎麼知道的?
當時她只說自己因為抱柴火絆倒了。
李大嫂一手扶著老太太的後背接著說,「行了。話說到這份上,剩下的我替大成兄弟說,張才趕緊搬回你們老張家那個房子。
以後兩家就當左右鄰居處,別再整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李翠你要是願意在藍家呆著,有寒露在你就呆著。
李翠你要是不願意,你就跟著張才去過,我們藍家不擋著你去享福。」
享福享什麼福?張財連自己都養活不了,要是沒有藍大成,他們一家三口吃糠咽菜都吃不飽。
看到李翠兒又要張嘴說什麼,李二嫂也上前一步。「張才一沒改姓,二沒叫過一聲爹,大成兄弟養他長大娶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李翠微微閉了一下眼睛,話已經說到這兒了,她能怎麼辦?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兒子和兒媳婦。
蒼白的嘴唇顫抖的說,「那房子這些年沒人住。」
藍寒露放下手裡的筷子,擦了擦嘴。站起來看著屋裡的人。「我記得張才結婚的時候不說買那些東西,光是錢財你也沒少給怎麼著,這是不知足啊。
那我可就要跟你算一算帳了。」
李翠兒自然知道她要算的是什麼,畢竟上次大鬧她也說過這事,回頭狠狠瞪了這死丫頭一眼。
她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了藍寒露,這哪是她的閨女?這分明就是個要帳鬼。
她也不想想張才是她親哥,將來她嫁出去就是她的依靠,她怎麼就這麼人事不懂?
看到李翠半天沒反應了,張才兩口子著急了。他這要是被攆出去了,哪還有這好日子?
上工只用掙五六個工分,在家裡恨不得手都不用抬一下,他這個後爹能掙錢能掙票,要啥他媽都能給弄來。
「藍叔,我,我,我給您養老…」
一句話沒說完,李二伯直接開腔了,「你可拉倒吧,你自己連口糧都掙不來,還養老別丟人了。」
張才頭低著不說話,李翠眼裡掃視著在場的人,滿滿的恨意,她恨的不是這些人把張財攆出去。
而是這些人讓她以後很可能老了無依靠,可是他要是跟著張財走,老了不說怎麼樣?從現在開始她就要吃苦,她是吃不了苦的人。
對比老了以後怎麼樣?她的選擇毫無疑問是留在這裡。
這時就聽到筷子拍到桌子上的聲音,大夥就看到老張頭面色陰沉,「你們這一家子是來逼迫我們張家人了。」
「哪個是你們張家的人?」李大伯直接反問了一句。
老張頭嘴裡顫顫的看了李翠兒一眼,又回頭看一下張財,「這可是我們老張家長房嫡支的根。」
「哦,你們老張家可真可以,嫡支的根兒都能放到別人家養大,知道的是你們老張家不夠仁義,不知道的以為老張家死絕了呢。」李二伯說完話還夾了一口菜。
老張頭來的時候其實心裡就有準備,李家人可能是要興師問罪,可是他想的結果也就是李翠兒挨幾句數落。
張才挨幾句罵,他做老人的在抹下臉說幾句軟乎話也就差不多了,可是沒想到李家能做這麼絕。
尤其是李家老二說這話嘴也太損了。本來他大馬金刀盤腿坐在炕上,現在也坐不住了,直接用手把旁邊的人推開。
然後穿鞋下地披上棉襖,回頭看著眾人說。「既然你們老李家做事這麼絕,以後咱們也不用來往了。」
他這話說完了,二爺爺直接嗤笑了一下。這哪是不和他們來往了,這是要和張才斷絕來往吧!那沒有利用價值了,很怕被粘上。
聽到嗤笑的老頭,更是一甩門帘子直接出去了。
李二爺爺看著桌上的支書,「趙小子你給寫個文書,一定要把這事兒前因後果寫清楚。然後咱們就蓋章按手印。」
李信趕緊拿出本子和筆,筆是藍寒露之前特意準備的鋼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工業券嶄新的鋼筆買了好幾支。
李二爺爺轉頭又看向張才娘倆,順手在炕沿上磕了磕菸袋鍋。「不管你們娘倆咋想的,我們家自認沒有對不起你們娘倆。
現在開春沒啥事兒,給你們5天的時間收拾房子,然後就趕緊搬過去別耽誤開春兒春耕。」
李翠兒一聽趕緊哭唧唧的說。「二叔說的這是啥話?我和大成結婚20多年了又生了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