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慕拿起那幅畫像還輕輕的抖了一下,然後說「讓朕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男神,值得夫人這樣推崇,念念不忘。」他把男神兩個字咬得死死的。
他那語氣那神情,讓跪在地上的人都瑟瑟發抖。藍寒露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但是她也怕呀這人是真的會殺人呢。
緊接著祁臨慕就把畫像轉了過來,只見畫像中的人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穿著錦衣玉帶,左手捧著金元寶,右手拿著寫有「招財進寶」的捲軸。
啊!這不就是財帛星君嗎?他以為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氣氛也隨之一輕。
祁臨慕就近坐到了旁邊的圓凳上,「行了都起來吧,朕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上個茶。」
雖然他的語氣和行動都緩和了,但是屋裡的人還是大氣不敢出迅速麻利的給上了茶,然後退下去了。
只有藍寒露站在一旁,還是一動不敢動,關鍵是皇上一怒伏屍千里,她儘量少找存在感。
「怎麼了嚇到你了。」祁臨慕聲音溫柔語氣親和。
可藍寒露心裡更慌了,所謂伴君如伴虎,這心腦血管不好的人還是不能在皇帝身邊呆著的。
「好了,坐下吧,陪我說說話。別人怕我就算了,你害怕個什麼,我幾時沖你發過脾氣。」他輕嘆著說了這麼一句。
「你說你愛財就愛財,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幹什麼?還讓爺疼你,你還不如求我疼你呢,我給你的賞賜也不少吧!」祁臨慕又覺的有些憋屈。
藍寒露知道這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於是趕緊麻利的坐在下手的圓凳上,「皇上您就說我有哪句話說的是假的,有不信佛的,不信道的,我還沒聽說哪個人不信財帛星君的。
只是我奇怪這麼冷的天,有時讓人捎封信就好了,何苦親自過來一趟,多遭罪呀一會又要趕回去。」
她心裡想的卻是以後儘量少來吧,能不見面最好就別見面了。
而祁臨慕卻覺得這個女人在關心他,本來已經准好的心情更是又飛揚了兩分,「這不是聽說你生氣了嗎?特意挑了個禮物來哄哄你。」
藍寒露心裡有些煩,琢磨著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要把事情說開?這以後可就難辦了。
於是她趕緊說,「我生什麼氣,那就是個大豬蹄子,男人一個個都想著三妻四妾,還勸女人大度。
要是女人一個個三夫四侍的勸男人大度,你看他能受得了不?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勸別人善良的人都是既得利益者,在那裡裝清高,我可是不吃這些人畫的大餅。我現在一個人過多好啊!少了許多麻煩和爭端。想穿什麼帶什麼的,又沒那麼多規矩。」
簡單的意思是不想進後宮,不想不能穿正紅色,總之就是委婉的拒絕。
祁臨慕抬頭看著她在那裡低頭喝茶,然後嘆了一口氣,順手把帶來的盒子往她那邊推一推。「新晉供上來的珊瑚頭面,我看是你喜歡的顏色就給你帶來了,看看怎麼樣。」
藍寒露臉上立馬掛上開心的笑容,「皇上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說著就把盒子打開了。
眼睛瞬間也亮起來了,真的很好看,做工精緻,牛血紅的珊瑚表面光滑飽滿,顏色看著就讓人喜歡。
她拿起一串珠串在身上比劃,嘴裡卻說著。「看看這個顏色多襯我,也就是我長得漂亮,能壓住這麼鮮亮飽滿的顏色。」
還在暗戳戳的說著自己不願意給人家做妾。祁臨慕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心裡有一些堵的同時,又帶著幾分竊喜。
「皇上在想什麼?」藍寒露把首飾一一安放在盒子裡,回頭就看到祁臨慕在那裡沉思。
「我把婁瀟還派回去帶兵可好。」一句話突兀的出現。
藍寒露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這種事情適合問她嗎?可是對上那人認真的雙眼,藍寒露不自覺的深入思考。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再配上屋裡蠟燭爆裂的聲音,更顯得沉悶了許多。
這上祁臨慕有些自嘲,就在他準備站起來走的時候。藍寒露開口說話了,「皇上若是打算收攏兵權,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不等祁臨慕說什麼她抬起頭來繼續說。「皇上您覺得如果實行領兵和調兵的分權制如何?」
「分權制?你仔細說說是怎麼個分權制。」祁臨慕一下子被吸引了心神。
「主要是最大的就是加強中央集權,文官管理中央和地方 進行領兵和調兵的分權 定期進行士兵的調換 ,思想上也要搞忠君教育,家國不分。」
藍寒露一步步把自己所知道的,後世的中西方軍事管理,進行加工分析給祁臨慕聽,但是他畢竟沒有特意研究過,這方面說的還是比較淺顯的。
只是她越說對方的眼睛越亮,雖然她說的比較淺顯,但是祁臨慕卻是個有才能的,足以讓他觀一斑而窺全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