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笑語盈盈的人這時是淚灑香腮,祁臨慕就覺得他的心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他不自覺的走到女人的身旁,拿著手帕想要給她擦拭眼淚。
誰知藍寒露的臉剛一接觸到手帕,就被她一把,把手帕拽了過去,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一室的曖昧被她弄得消散殆盡。
祁臨慕撐開摺扇扇了兩下,看著還在抹眼淚的人略顯煩躁的開口,「行了,咱們大夏王朝好兒郎多的是,朕給你一個口諭允許你和離,以後相中誰了朕給你賜聖旨。」
藍寒露聽他這麼說,帶著哭腔的回,「和離可以,再找就不必,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髒的要死。我才不剛出狼窩就進虎穴呢。」她這一下可是打翻一船人了。
只聽啪的一聲紙扇被暴力合上,「怎麼說話呢?自古以來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
藍寒露聽他這麼一說,直接把身子轉過去背對著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做著抹淚的動作就是不哭出聲。
第42章 與你共話桑麻41
祁臨慕看到她這個樣子,只是一個背影,仿佛透露著無限的委屈,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
一個女人剛經歷了分產別居這種大事,心裡有些怨氣是正常的,都怪自己剛才反應太大了。
不過作為一個皇帝,他又不能道歉,於是硬邦邦的說。「行了,天色不早了,明日朕還要上早朝,正好你也早些休息吧。別想太多了還有朕給你做靠山呢。」
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聽到外邊確實是沒有其他什麼聲音了,藍寒露才放鬆下來坐到軟榻上躺下。
對於這件事,她在皇上面前既不能表現的太冷漠無情,又不能表現的藕斷絲連,更是不能引起皇上太大的興趣。
因為他才是那個天下最大的渣男。
而這時的整個將軍府氣壓極低,婁瀟此時住在前院的書房裡,眼睛像是盯著某一處,但是卻沒有聚焦。
腦海里不斷的展現著和藍寒露相處的一個個畫面,他娶了小丫頭為妻那就是生同寢死同穴,就從來沒想過兩個人會分開。
至於喬初雪,他承認他對對方有了片刻的情意,可是那不足以動搖藍寒露在他心裡以及家裡的地位。
他知道藍寒露在這種事情上霸道,也只以為她會生些氣發些脾氣,但是自己會讓露露知道自己最喜歡的是他,她在將軍府主母的地位不會有任何動搖。
本來他是想要攔著露露不讓她離開的,可是露露一句。「婁瀟,髒了的東西我可不要,我怕犯噁心。」直接把他打入了地獄。
他知道那是藍寒露最正確的表達,因為她在說這句話時,眼裡的厭惡根本就沒有任何隱藏。
忽然婁瀟就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就泛紅了。
這時外邊傳來了對話聲,「將軍在裡面嗎我想給他送一些熱湯暖暖胃,這一天了他都沒吃些什麼。」喬初雪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
可是婁瀟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守門的小侍衛這時說話了。「喬姑娘,將軍的書房,無論任何人沒有將軍的命令都不可以進。」
毫無起伏的聲音,毫無地位的稱呼。畢竟喬初雪還沒有被納進府中,所以只能以一聲姑娘作為尊稱。
但是這聲尊稱在現在被叫出來,卻是一種實打實的羞辱了,要是明天她還不能有一個名分在京城裡,她恐怕就很難立交了。
這也是她端著湯想要進書房的原因了,只要有了名分,現在受點委屈算什麼,以後都會被她一一的討回來。
如果她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怎麼能一步一步又回到京城了?她不想再待在那個窮鄉僻壤里,受著大嫂二嫂的磋磨了。
還要隨時防備他們,把自己賣出去。不想看那些噁心的男人,用那噁心的視線在她身上巡視。想到這裡,她的心又堅硬了一分。
「小哥,我真的只是去給將軍送碗湯,你和將軍通報一下好不好?」溫柔的語氣帶了兩分嬌然欲泣。
守門的小哥還是那句話。「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
喬初雪知道這麼鬧哄就算婁瀟在睡覺,以他的警覺必然已經聽到了,到現在還沒有出聲,就是在拒絕。
可是有些事情只有見面,才能一點點的拋開解決。如果不見面怕真怕婁瀟為了藍寒露把自己趕出去。
因為她看到婁瀟在面對藍寒露時眼底的情意,那是和面對自己時不一樣的感情,她雖然有嫉妒,但是她更清醒,男人的感情是永遠靠不住。
她不需要婁瀟有多愛他,只需要婁瀟對她有一點點的感情和愧疚,她就可以憑藉著這一點點的東西撬動,她自己在府里的位置。
這才是她自己所求所得的,她清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