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接下丫頭手裡的衣服,抖了抖袖子,幫著帶刀把衣服穿好。
一寸寸撫平衣服的皺褶……賀蘭慈仔細打量著帶刀,健康的小麥色膚色,高挺的鼻樑,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他們以前成過一次親,可那時候賀蘭慈喝得爛醉,根本就沒見過帶刀穿著喜服的模樣,如今他能仔仔細細地看上一回了。
帶刀也不是傻的,這件衣服怎麼看怎麼都像喜服,憋了半天,在賀蘭慈將要走出門的時候說話了。
「主子,我不想跟別人成親。」
帶刀的嗓子是低沉的,本來聲音就不算大,他跟賀蘭慈說話的時候生氣更是輕,就像是呢喃,可是這一句他說的格外堅定。
賀蘭慈覺得好笑,回頭問道:「除了我,你還想哪個別人成親?」
說著便拍拍手,叫人呈上來一個蓋著布的盒子,賀蘭慈伸手將布揭開。裡面是一對玄鐵打造的彎刀。
「喜歡嗎?這是我帶的嫁妝,你的聘禮呢?」
「我……」帶刀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賀蘭慈伸手點在了嘴唇上。
「會跟你討的,不是現在。」
說完賀蘭慈就去外面看看到底來了多少人,可是賀蘭慈敢下帖,沒人敢來,有的害怕得罪人硬著頭皮來了,有的推辭說病了,但是差人把賀禮送來了。
這半月裡面有人送來了八串鹹魚干,閒魚的肚子裡面都被塞滿了紙條,什麼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也就算了,竟然還有早生貴子。
署名是嘉寧和二斗。
賀蘭慈哼了一聲,堂堂公主就送這個過來?但還是叫人收好。
他剛出門就看到江臨舟和江策川早就在門外的椅子上等著了,江策川跟駝背的老黃牛一樣,把一個木箱子搬到了屋子裡去,看帶刀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
把東西放下後,江策川好心地拍了拍帶刀的肩膀,「你遭老罪了,兄弟。」
江臨舟看著帶刀穿著紅色喜服,感覺人特別有精神。
「帶刀這個年紀就該穿點亮色衣服,每天穿黑死氣沉沉的。」
「人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不過他現在不叫帶刀。」
江臨舟眉毛一挑,「你給人改名了?叫什麼?」
「改了,江策川不也是跟你姓,你起的名字嗎。現在他叫賀長留。」
「賀長留?」
「長長久久留在我的身邊,哪也別想去。」
話是狠的,但是賀蘭慈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卻抑制不住笑意。
帶刀在見到披著紅蓋頭的賀蘭慈的時候才敢相信,賀蘭慈竟然讓他做了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