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春的時候,見雪已經能熟練的搖尾巴了,就像是真的狗一樣,賀蘭慈看著尾巴搖得正歡的見雪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狼長得比狗快多了,僅僅是一個冬天,就已經長得是當初被撿回來的時候的兩倍大了。
它已經不滿足帶刀給它拿草編得草結了,開始照著桌子腿跟椅子腿啃起來了,連賀蘭慈的衣擺他也不肯放過,賀蘭慈每次都要從見雪嘴裡拽出自己的衣擺,看著上面這條傻狼的口水,氣得賀蘭慈大叫道要把這蠢東西丟到外面去。
「丟了!快丟了!雪都已經化了又凍不死它!」
這時候見雪又會嗚嗚咽咽地夾著尾巴跑到帶刀的腳邊窩成一團。
帶刀為難地摸了摸見雪的頭,對賀蘭慈說:「主子,它還小,就是牙痒痒了要磨。我明天去看看能打到什麼東西,給他根骨頭磨磨牙就好了。」
賀蘭慈瞪了他一眼,轉身回了屋裡頭。
天還沒亮,賀蘭慈睡得正香,帶刀已經拿上那張老弓箭出門了。
一定要打到個活物帶回去給見雪剃出根骨頭來磨牙。
日上枝頭的時候,賀蘭慈才緩緩從睡夢裡醒來,披上衣服剛把腳放下榻去,就感覺腳下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賀蘭慈低頭一看果然就是那隻不討喜的狼崽子。
賀蘭慈光著腳把見雪驅到一邊去,準備穿鞋,結果前幾日還在咬賀蘭慈衣擺的見雪親昵地蹭過來,()了()賀蘭慈的腳趾。
溫熱的()感叫賀蘭慈一驚,連忙把腳又收了回去。
略帶慍怒道:「前幾日還跟我對付不來,現在他不在就開始討好我,你倒是個見風使舵的。」
說著俯身伸出手去掰開他的狼嘴,摸到了幾顆冒出來的小牙,跟米粒一樣大小。
嘲笑道:「這麼點東西還用的著磨?真不怕磨沒了。」
被掰開嘴的見雪顯然不樂意,叫了兩聲就想從賀蘭慈手裡逃出來,但是賀蘭慈已經卡住它的兩隻前爪把他舉起來了。
看著見雪灰白色的毛髮,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尖嘴猴腮的,醜死了。」
說著嫌棄地把他放回地上,然後下床想看看帶刀在做什麼。
結果都不見帶刀的蹤影,就在賀蘭慈叫了幾聲帶刀得不到回答後才確定人確實不在家。
但是早飯已經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了,撒了鹽巴的白蘿蔔條,跟一盤看不出什麼的菜,鍋里還有溫熱的小米粥。
這麼清淡的東西,以前在賀府的時候必定會被賀蘭慈一腳踹翻,然後大罵道:「這種豬食也敢端上來,活膩歪了?」
但是現在他卻自己盛了飯後坐在桌子旁,夾點蘿蔔條來下飯。
帶刀早上走得匆忙,只記得給賀蘭慈做早飯,卻忘了給見雪也放點飯。
狼的嗅覺一向靈敏,此刻聞見香味,立馬在賀蘭慈周圍跳來跳去,來回用柔軟的皮毛擦著賀蘭慈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