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疾似乎對兩個男人的卿卿我我有很大意見,默默離開了。
接著賀蘭慈又是一巴掌招呼在帶刀的肩膀上。
「問你哪裡傷了也不說,你很能抗?!」
帶刀卻注意到賀蘭慈另一隻手上的紗布,幾乎是慌亂地捉起賀蘭慈的手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直珍藏的寶貝被摔碎了一樣。
他主子被人砍掉了一節手指頭。
那細長的手指頭曾經觸摸過他的()(),帶刀幾乎是咬牙切齒問道:「誰砍的?」
「不重要了,我們跑出來了不是嗎?」
賀蘭慈到現在都覺得慌亂,帶刀把自己打暈後竟然還能帶自己出來,至於他父王他根本就不抱希望了。
叛軍逼宮,誰還能活著?
他現在已經認清楚現實了,他的厲害只不過是姑蘇王給他建造的溫室,被寵愛包圍的他有恃無恐罷了。
等到了真正的困境,別人碾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誤打誤撞到了神仙谷恐怕是他這段時光最幸運的日子。
賀蘭慈摸著帶刀的臉,說道:「叛軍逼宮我們還能活著多虧了你。」
帶刀為了救他得罪元白,又為了救他去見了帶刀。
為了他闖過天牢又闖過天牢,在叛軍逼宮的困境裡還能把他帶出來。
賀蘭慈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摸著帶刀身上大大小小包紮好的傷口,他就難過得要命,尤其是當他觸碰到帶刀背後由他抽出來的鞭痕,回不到過去的無力感又是包圍著他。
帶刀看著賀蘭慈,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安慰地拍了拍賀蘭慈的手背,說道:「已經就不疼了。」
已經不疼了,但是疤痕還在,它的存在從來沒有被抹殺,只是不疼了而已,可它依舊是一道傷口。
賀蘭慈想起來帶刀昏迷的時候,他跟沈無疾圍坐在桌子上,說著他和帶刀的經歷,說到藏雲閣被燒,江臨舟下落不明時,賀蘭慈見沈無疾臉色平靜,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一點也不著急?」
沈無疾卻笑道:「我早就知道藏雲閣被燒了,做人都買賣本就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我早就提醒過江成秋不能和朝廷拉扯上關係,他不聽啊這只不過是自食因果。這對江臨舟是無妄之災,可老夫只會治病救人,救不了他。凡事都是因果輪迴,我和阿完的因果早就斬斷了,自然也不會再插手江臨舟的事。」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沈無疾卻不是這麼做的,他在雪化了之後下山了。
賀蘭慈不解問道:「你不是跟他沒有因果了嗎?」
裝深沉被戳破了的沈無疾沒好氣地跳了起來,「老夫想要啥因果老天就得給我什麼因果!」
說完還不忘囑咐道:「我去去就回,西屋裡頭全是吃的,你倆要是勤快點山後面有的是吃的,藥我已經一包包裝好了全在抽屜里。你眼睛不方便,記得讓帶刀給你上藥。對了,你眼睛的話沒事少生點氣,就是心眼太小,氣急攻心,全報應在眼睛上了。」
原本前半段賀蘭慈覺得他還算是個好人,連他跟帶刀吃什麼都囑咐好了,結果聽到後半段沈無疾說自己心眼小,氣得賀蘭慈猛地就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