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川只能拉著帶刀出來。
這家客棧在瓜口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就跟在姑蘇的花樓一樣,只不過這裡的只喝酒。
江策川看著他們一杯杯的美酒進肚,也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用手肘搗了搗帶刀,攛掇道:「要不,咱倆整點酒喝?」
帶刀想起來自己喝醉後被賀蘭慈用戒尺教訓了一頓,立馬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拒絕了。
「身為暗衛,不能飲酒誤事。」
江策川見他是個榆木腦袋,自己上去要了一壺好酒跟兩碟糖花生。
「全記在二公子帳上,對。」
硬拉著帶刀坐下,說:「不喝酒吃點花生米總行了吧!」說著便夾起來一顆。
炒的脆脆的花生,入口全是香氣,越嚼越香越嚼越好吃。外面一層用土黃糖炒的糖沙,薄薄的一層,裹著花生米。吃一顆,那是香極了!
再配上這農家的精釀米酒,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給江策川吃的滿臉笑容,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你知道嗎,我爹是個賭徒,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小時候別說吃花生米了,米都很少吃到。這家給一塊乾糧,那家給一口糠菜,吃著百家飯也倒是長起來了……」
帶刀聽著他的經歷,也想起自己的身世。好歹江策川還有個家和爹,雖然不管他但是也算個親人。自己自打有記憶起就沒有爹娘,養他的人是個乞丐,抱著孩子給的錢就會多點。
每個乞丐輪流抱一會,一天下來也就餵他一點東西,也算是活下來了。
後來長大了,小乞丐也不少,帶著他乞討也多討不到幾分可憐了,於是放任他自生自滅了。
乞丐都是拉幫結派,一夥一夥的,像帶刀這樣孤身一人的,就會收到欺負。
那一天他好不容易討到一塊干餅,正放進懷裡時,那幾個小乞丐過來跟他討要,帶刀當然不肯給,於是就被狠狠揍了一頓。
說起來帶刀也是狗脾氣,打不過就硬挨著,就是不肯把那塊乾巴餅給掏出來。
差點被打死的時候,一鞭子落在這些小乞丐身上,在痛呼過後就爭前恐後地逃跑了。帶刀被揍的腫起來的眼睜不開,只能眯起一條小縫,他看見一個穿著華服的小公子,臉很漂亮,皺眉看著自己。
「你去看看還活著嗎。」
「是。」
領命的黑衣人上前探了探帶刀的鼻息,確實還活著,便向小公子稟報:「回主子,還活著。」
「那就一塊帶著吧,反正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