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歸清了清嗓子,示意他自診,姜自明右手搭左手,面容隱約泛清。
他,真的腎虛!無論是腎陽虛腎陰虛,大眾意義來講,皆涵蓋為腎虛。
「用我開方嗎?」褚歸作勢拿紙筆,討厭喝中藥的姜自明大概率是不會給自己開藥方的。
「你開嘛,別放什麼太苦的藥材。」姜自明心酸道,他不敢跟褚正清提條件,只能希望褚歸下手輕點。
褚歸酣暢地寫了串藥方,回春堂的藥材齊全,他終於不用像在青山公社時那般束手束腳的了。
姜自明哭著臉看他寫的藥材,無需煎服,他嘴裡已泛起了古怪的苦澀味,褚歸辜負了他的信任!
「手伸來。」姜自明壓著藥方,氣勢洶洶的試圖扳回一城。
褚歸不以為意,伸手隨他切脈。姜自明搭著褚歸的手腕,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最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裝模作樣,褚歸忍著笑同他演戲:「二師兄,我的脈象有什麼問題嗎?」
姜自明意味深長地看了褚歸一眼,聲調拉得悠長:「年輕人,要節制啊。」
褚歸心臟騰地一突,緊盯著姜自明的眼睛,想判斷他是在開玩笑抑或真的發現了啥。自從他體力變好且受得住,賀岱嶽和他的頻率是高了許多。
姜自明不躲不閃,褚歸沒看出玩笑的痕跡,記憶里褚正清對姜自明有一句評價——你二師兄思想跳脫,看病角度新奇,若遇到一些找不到原因的病症,你不妨試著學學他的方法。
如果姜自明的確發現了他和賀岱嶽的關係,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難怪在火車站時姜自明會問到賀岱嶽。
「很明顯嗎?」觀姜自明的態度好像並不反對,褚歸放棄了遮掩。
「不明顯,但休想瞞過我。」姜自明起初是七分猜疑,如今百分百確定,興許是天性帶了點離經叛道,褚歸跟賀岱嶽的關係,在他看來根本沒啥大不了的。
褚歸耳朵熱了熱,完全不清楚他們是怎麼露的餡,姜自明到底咋發現的?
「哼,你二師兄我的眼睛靈著呢。」姜自明洋洋得意道,「賀岱嶽住回春堂那段時間,你倆沒少暗度陳倉吧?他眼睛快粘你身上了,呵,朋友,你按賀岱嶽的標準數數,跟他一樣的朋友你數得出第二個麼?」
數不出,褚歸安靜了,他和賀岱嶽哪裡是露餡,估計在姜自明眼裡,他倆就是道韭菜炒雞蛋。
「幸虧你乖,師傅他們心思正。」姜自明語氣嚴肅了幾分,「賀岱嶽他媽應該知道你們的關係了?」
「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跟岱嶽覺得與其被識破,不如主動挑明。」褚歸講了他向潘中菊坦白
的過程,雖然一波三折,但結局算是圓滿,「二師兄你咋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