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醫書。」褚歸選擇性地回答了大哥的問題,用不餓為由推卻了大哥的餅。
或許是醫生自帶令人尊敬的光環,大哥的動作正經了許多,連帶著跟后座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
臨近雙城車廂逐漸嘈雜,大哥整理了背包,叫褚歸待會兒跟緊他。
漳懷-雙城-湖省-京市,票是一併買齊了的,褚歸跟著大哥一通折騰,坐上了到胡省的火車。
大哥的體格與力氣均不如賀岱嶽,褚歸被人擠亂了衣裳,黑布鞋面印了一個灰色的腳印,腳趾隱隱作痛,他卻沒看清踩他的人是男是女。
褚歸吃了些東西,跟大哥商量好他守下半夜,大哥守上半夜,火車上的扒手神出鬼沒,他們兩人中必須有一人保持警惕。
去了趟廁所,褚歸靠著座椅開始醞釀睡意,擦耳朵里塞著賀岱嶽擰的棉球,喧
囂的人聲經棉球過濾,降到了擾人範圍以下。
夜裡零點,大哥叫醒了褚歸,到他們換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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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歸洗了把臉,眼神清明地掃視了整節車廂,有些人睡得東倒西歪,有些人強忍著困意打著哈欠,暫且一片安寧。
雜病續冊褚歸通讀了兩遍,書頁略微鬆散,車廂燈光昏暗,他捏了捏書籍,在腦海中默覽第三遍。
列車預計凌晨四點抵達胡省,轉眼到了凌晨兩點半,離下車僅一個半小時,扒手該不會作案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困得發懵的乘客垂了腦袋,褚歸閉眼緩解眼眶的乾澀,看著仿佛和別的乘客一樣睡了過去。
隱藏在車廂末端的一個矮個子男人動了,他故作尿急快步前往廁所,隨後慢悠悠地往回走,一步步向目標靠近。
舊衣掩不住褚歸的氣質,雖然他一路低調,但踏進車廂後瞬間被盯上了。
守夜的人坐外側,褚歸挨著過道,手裡的書搭在腿上,身前大開,手表明晃晃地勾著矮個男人的目光,以至於令他忽視了褚歸指間夾著的銀針。
腳步停在了褚歸的身側,伴隨著男人的一聲痛叫,銀針深深沒入了他的虎口。
「抓小偷!」褚歸暴呵著按住了男人,膝蓋頂著他的腿彎,用盡全身力氣將其制服。
無論褚歸表面看著多文弱,他始終是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男性,用賀岱嶽教的擒拿術,壓制比他矮瘦的扒手十幾秒鐘不成問題。
十幾秒鐘的時間夠車廂里的其他人反應了,他們蜂擁而上,協助褚歸徹底抓住了扒手。
陰溝裡翻船的扒手被乘警帶走,大哥似是沒從震驚中緩過神,褚歸那身手哪需他照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