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辛苦他們了,難得睡個懶覺。」婦科專家雖然喜歡念叨,但也是真體諒人,「南方的廟會我還沒逛過呢,不知道跟京市比怎麼樣
專家們邊聊著邊出了招待所,余洛醒後聽聞他們自己逛廟會去了,原地呆愣兩秒,突然無事一身輕,令人有點不適應。
轉達完留言,接待員列舉了一串廟會的好吃的好玩的,推薦他們一塊去逛逛。
招待所干待著怪無聊的,余洛十分意動,詢問褚歸等人的意見,得到統一答覆後,四人結伴去了廟會。
褚歸是被招待所窗戶外的動靜吵醒的,大腦仍有些迷糊,答應去廟會一是為了合群,一來褚正清他們在那邊,去了興許能碰上。
辦廟會的位置離招待所不遠,街上四處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雲層透了幾縷太陽花花,涼風將褚歸迷糊的大腦吹清明了,他咬了口余洛買的油條,外層酥脆內里蓬鬆柔軟,配得上余洛為了買它排的十分鐘隊。
四人入鄉隨俗,跟滿大街的民眾一路走一路吃,不愧是全年規模最盛大的廟會,濃厚的年味令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道邊賣的東西五花八門,褚歸他們越走越慢,因為興趣各有不同,加上人潮洶湧,隨時可能被擠散,乾脆分開了各逛各的,到中午在長街口匯合。
褚歸找攤主打聽了廟會的大概布局,緊鄰供銷社的中心區設了表演台,他直覺安書蘭會在那,問了路擠過去,尋了個高處往人群中一望,果然發現了坐在一處的專家們。
安書蘭他們到得不算早,前面人滿了,他們本來在後排,結果旁邊的人見他們不像當地的,一問從哪來,答京市來的。
哦喲,那可不得了了,京市來的,不正是巡診隊的專家嗎,專家快往前坐。
於是安書蘭他們被熱情好客的民眾送到了表演台底下,絕佳的觀賞視角,唱戲的雜耍的,專家們看入了迷,連著兩個小時未曾挪動位置。
表演台周圍人山人海,褚歸放棄了往裡去,選了條人流相對疏散的街漫無目的地閒逛,街尾一間小小的門臉外掛了對造型別致的紅燈籠,走近了原是間打銀器的鋪子。
鋪子裡一位老匠人正聚精會神地燒著銀器,褚歸環視一周,室僅方丈,布置簡陋,不見銀器售賣,與銀沾邊的唯有老匠人與他手裡的東西。
大概是褚歸擋了光線,老匠人分神抬起了頭,視線由上至下掃過褚歸光潔的耳垂、頸項、雙手:「店裡不賣銀器只加工。」
「師傅我能看看樣式嗎?」褚歸側身讓光,加工銀器的工具桌上壓了本繪首飾紋樣的冊子,老匠人聞言直接遞給了褚歸,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冊子的年頭十分久遠,褪色的油墨與泛黃的書頁均印刻了歲月的痕跡,褚歸默默翻著,老匠人不驅不趕,大有一副隨他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完成淬火的銀器在老匠人的巧手下慢慢化作精巧的模樣,褚歸轉移了注意力,待老匠人停下打磨,他忍不住誇了句老匠人技藝精湛。
「打個鐲子有什麼精不精湛的。」老匠人用布包裹了銀鐲,將其裝入一個貼了人名的木盒中,「你打不打東西,不打我關門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