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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岱嶽的臭臉看得褚歸想笑,他把喝完茯苓粥的飯盒放到賀岱嶽手上:「好了,人王繼業已經道過歉了,我又沒摔著。」

「幸虧你沒摔著。」賀岱嶽緩了語氣,褚歸上次摔倒淤青了半個月,如果真摔著了,不管王繼業有心無心,賀岱嶽絕不會輕易算了。

賀岱嶽涮了飯盒,端著鍋倒水幫褚歸沖了腳,他們進山的目的是打獵和採藥,帶個鍋正常,但若帶洗腳盆就不怎麼像話了。

條件有限一切從簡,褚歸草草收拾了躺下,他睡在最左側,右手緊挨著賀岱嶽。同個棚里賀代光等人的鼾聲此起彼伏,賀岱嶽一手捂住褚歸的耳朵,他睡覺不挑環境,褚歸受不了太吵。

夜裡抬著野豬下山危險性過大,出於對眾人安全的負責,賀岱嶽選擇了多待一晚,明早天亮出發。

被賀岱嶽一窩端了的野豬有公有母有大有小,大的在捕捉時當場殺了,小的仍活著,綁了繩子拴在樹上,餓得直叫喚。

褚歸皺了皺眉,下一刻捂在耳朵上的手鬆開,賀岱嶽抹黑窸窸窣窣地弄著啥,不一會兒褚歸耳朵眼裡被塞了團軟軟的東西。

「你哪來的棉花?」褚歸通過觸碰辨別出賀岱嶽給他塞的是棉球,「你把棉襖撕了?」

「拿刀劃了個小口子,回頭縫上就是。」賀岱嶽弄了兩團棉花,他讓褚歸翻了個身,將另一隻耳朵塞上。

呼嚕聲與小野豬的

哼唧聲經棉球的過濾減輕了七成,褚歸眉頭舒展,慢慢沉入了睡夢之中。

次日醒時左耳的棉球不知何時自己掉了出來,褚歸掏出右耳的棉球,輕輕揉了揉耳朵。

賀岱嶽穿著棉襖,褚歸沒發現他劃的口子在哪:「你劃的口子呢?我看看。」

「在口袋裡面。」賀岱嶽牽著荷包讓褚歸瞧,「看見了嗎?」

他昨晚摸索著劃的,在口袋邊緣靠下的位置,斜斜一道劃痕,露著撮發黃的棉花。

賀岱嶽進山穿的是舊棉襖,以免弄破了心疼,不過棉襖雖舊,裡面的內膽卻是乾淨的,否則他也不會把棉花堵褚歸耳朵里。

兩坨棉球捏在褚歸的手心,賀岱嶽向他討要,試圖從劃縫裡塞回內膽。褚歸拍掉他的手:「剛塞完耳朵,回去洗了來。」

冬天的棉襖外套與內搭是分開的,髒了拆下外套洗洗,棉花沾了水易結塊,影響保暖效果,普通家庭沒啥特殊狀況內膽是一冬一洗,賀岱嶽和褚歸換洗的頻率稍高,大概半個月到一個月一洗。

即將帶著收穫下山,天一亮,激動了整夜的人再按奈不住了,不用賀岱嶽吩咐,抬野豬的抬野豬,拎山雞的拎山雞,山雞野兔不夠分,為了不空著手,有人爭著爭著差點打起來,面紅耳赤地被人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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