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想法表現在了臉上,楊二奶奶陰沉沉地朝潘中菊剜了一眼,一直觀察楊二奶奶反應的吳大娘心道果然讓她料中了,呸,不要臉的東西!
時間轉眼來到十點半,楊五妹按楊二奶奶吩咐的挎了個裝著茶壺和粗瓷碗的提籃到地頭,叔叔嬢嬢地喊得親熱,拋開被楊二奶奶荼毒了的觀念,言行上倒是個好姑娘。
吳大娘抬頭望了望天,不冷不熱的,送什麼水?
糟了!看到楊五妹,楊二奶奶蹭地起身,她動作太猛,眼前一黑,搖晃著摔了個屁股墩。潘中菊跟吳大娘幹活麻利,早甩了楊二奶奶老長一段距離,有心扶她一把卻鞭長莫及。
「媽!」楊五妹連忙過去把楊二奶奶拉了起來,「你沒摔著吧?」
楊二奶奶顧不上摔疼的屁股,扯著楊五妹就走,失去了存款加成的賀岱嶽不再是楊二奶奶心目中女婿的絕佳人選,她得帶楊五妹跟六十六塊見個面,比比到底哪個更值。
吳大娘追著喊了兩聲,憤憤表示要讓王成才給她記個零分,活兒乾的亂七八糟,無組織無紀律的,分明是扯集體的後腿嘛。
楊二奶奶走後,吳大娘肆無忌憚地對潘中菊說了她的推測:「你看楊五妹的打扮,哪有穿著好衣裳下地送水的,她指定是聽說岱嶽有錢,想撮合她閨女,好賺岱嶽一大筆彩禮。你千萬咬死了家裡沒錢,省得她纏上你。」
吳大娘知道潘中菊花錢買藥的說辭是編的,她是賀岱嶽沒拜禮的乾媽,潘中菊失明期間她常常跑上跑下的,具體內情她自是清楚。
「嗯。」潘中菊用力將手裡的雜草扔遠,她鮮少私下議人是非,但楊五妹?不行,絕對不行。
休想霍霍她兒子!
並不曉得陰謀敗露的楊二奶奶緊趕慢趕到了公社,她跟媒人約的是上午十點,此時已是中午,郵局門口空無一人。
楊五妹的頭髮跑亂了,她沒來得及喘上口氣,楊二奶奶又拉著她直奔媒人家。
被放了鴿子的媒人正煩著呢,母女倆不合時宜的到來令她更嫌棄了,別人吃飯的時候上門,一點禮數都不懂。
媒人涼涼地放下碗:「我帶著人小伙子在
郵局門口乾站了一個多小時,你們倒好,音信都沒一個,我做了十幾年的媒了,第一次遇到你們這種。」
楊二奶奶在潘中菊那積了一堆的悶氣,媒人劈頭蓋臉的數落猶如火上澆油,肚子裡組織的道歉轉化成了埋怨:「家裡有事耽擱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遲了兩個小時而已,那男方等一會兒咋了,我看吶他不是誠心想跟我們相看。」
媒人被楊二奶奶氣了個倒仰,遲到的反而有理了,她啪地一拍筷子送客,楊五妹的媒她是做不了了,楊二奶奶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