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歸掀了被子坐直,光裸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細白的皮膚上散布著星星點點的瘢痕,賀岱嶽咽了咽口水:「上午把柴棚理一下,裡面的柴是我媽兩三年前砍的了,放久了要朽,理完下午山上砍幾捆新的。」
賀岱嶽回家以來沒上山砍過柴,柴棚仍有存貨,可見潘中菊攢了多少。說著賀岱嶽趿了拖鞋給褚歸拿衣服,他自己則套了身打補丁的粗布短衫。
褚歸察覺賀岱嶽對舌頭上的傷不對勁是在晚上,彼時賀岱嶽一手托著他的後頸,嘴唇細細密密地研磨。賀岱嶽每次接吻狠得像要吃了他一樣,突然轉變的溫柔明顯不是他的作風。
「等一下。」褚歸推開賀岱嶽的腦袋,伸手拿了床頭的手電筒,「張嘴。」
旖旎的氣氛一消而散,哪怕此時褚歸坐在賀岱嶽的腿上,而賀岱嶽的手正毫無阻隔地摸著他肉最多的地方。
「我沒事——」賀岱嶽直挺挺地戳著褚歸,手掌揉捏,試圖矇混過關。
「張嘴。」褚歸加重語氣,一改往日作為承受方的弱勢姿態,反手強硬地抓住了賀岱嶽的手臂。
掙扎失敗,賀岱嶽悻悻打開口腔,被咬的部位呈現出異常的深紅色,褚歸探入手指輕輕撫觸按壓,摸到了不平整的邊緣。
唾液不受控制地盈滿,賀岱嶽仿佛任人宰割,褚歸抽出濕淋淋的手指:「傷口發炎了,明天我給你配一副消炎藥,飲食——」
「我曉得了褚醫生。」賀岱嶽打斷了褚歸,引導他往下看,「莫管舌頭了,管管他行嗎褚醫生?」
褚歸的臉皮到底沒賀岱嶽厚,耳根緋紅地捂住賀岱嶽的嘴:「你別瞎喊!」
褚醫生惱羞成怒,賀岱嶽為自己的嘴快付出了慘痛的後果。翌日褚歸沉著臉在藥方里添了味黃連,並且把他的伙食全部換成了少油少鹽的極致清淡版。
為了讓褚歸解氣,賀岱嶽故意吃得生無可戀,蔫頭巴腦的像泡菜罈里的酸黃瓜。
雖然黃連很苦,水煮菜很難吃,但褚醫生羞赧的模樣真的很誘人,賀岱嶽暗戳戳地想多來幾次。
賀岱嶽舌頭疼了三天,偶爾說話扯到傷口時嘴角跟著抽搐,別人問他咋了,賀岱嶽謊稱上火長了個泡。
至於為啥上火,一個年輕的、健康的、身強力壯的單身小伙,原因顯而易見。
「哎,你跟哥說句實話,你喜歡啥樣的姑娘?」楊朗不信賀岱嶽不想娶媳婦,二十幾歲的人了,指定開竅了。
「啥樣的我都不喜歡。」賀岱嶽放著手裡的引線,回答得乾脆利落,「楊二哥你壓一下線尾,我上去看看接頭纏好沒。」
賀岱嶽說完便走,絲毫沒給楊朗繼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