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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可是個好年份,有市無價的東西,誰有這麼大面子喝你的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兩雙眼睛同時落在程訴身上時,

她注意力終於不在酒上了。

「原來是送給程小姐了。」

程訴糊塗了。

「你哪有送我酒了?」

她收到過祁知禮送的很多東西,卻沒收到過葡萄酒,畢竟她酒量差。

「不是送,但確實被她喝掉了。」

祁知禮在探究和疑惑的目光中解釋。

「不記得我生日的時候,你在LOVE喝的那瓶酒了?」

記得,她怎麼不記得,那瓶酒害她不淺,祁知禮打不開她家門密碼,將她帶回自己家了。

「所以是那瓶嗎?好像真的是被我喝掉了。」

酒一直存在LOVE,除了那次,之後再也沒打開過。

不過好像這一次程訴又重蹈覆轍了,帶著柑橘甜的白葡萄酒她克制不住的嘗了一杯又一杯,把自己嘗醉了。

醉了的程訴有點迷糊,又有點黏人,祁知禮湊近叫她醒醒,她撲在了祁知禮懷裡,黏黏糊糊的叫他。

「祁知禮……」

「在呢。」

祁知禮不知道該不該笑,程訴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推也推不開,他只好和牧先生說告辭,要把這個醉鬼帶回家了。

來接他們的車停在酒莊外,得走一段路才能過去。

「程訴,你還能站穩嗎?」

軟趴趴的在倒在祁知禮身上,程訴像沒有骨頭一樣柔軟。

「我走不動了祁知禮。」

吹了點風,程訴說話帶著點鼻音,很像在撒嬌。

「那我背你好不好。」

「嗯……」

程訴的臉被酒熏紅了,熏熱了,貼在祁知禮脖頸裸露的皮膚上。

祁知禮歪頭看,發現程訴已經閉上眼睛了。

「程訴。」

「嗯?」

好像還沒睡著,還會回他話。

「程訴,你喜不喜歡我?」

他在期待著程訴酒後吐真言。

「嗯。」

可很失望,像系統設置的自動回復一樣,她在他背上只說得出一個「嗯」。

祁知禮不想去執著聽到程訴的答案了,她從來沒有給過他正面回答,但祁知禮還是覺得程訴應該對他是有一點喜歡的。

和程訴生氣吵架後又和好,那時候祁知禮想過程訴是不是被自己強迫才留在他身邊。可程訴哄他,給他做飯,主動的把他攬在懷裡,祁知禮就覺得,程訴應該也是喜歡她的,只是她不說,身體卻很誠實,就像他們一起度過的許多個夜晚一樣。

現在程訴在他背上,緊貼著他,祁知禮想,或許他可以接受比她愛多一點,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吝嗇付出感情的人,程訴給他一點回饋,他就會給予更多。

回到莊園裡,拒絕了管家的照顧,祁知禮一個人蹲在她床邊,幫她脫鞋,換好衣服,用熱毛巾擦擦她的臉。

程訴曾那樣細心的照顧過酒後胡鬧的他,送他回家,給他煮了醒酒湯,甚至任由他強吻了她。

但醉酒的程訴很安靜,一點也不像他那樣胡鬧,閉眼躺在床上,好像祁知禮做什麼都可以。

熱毛巾在臉上的感覺好像驚擾到了程訴,她握住他的手,還睜眼看了看,發覺面前的人是祁知禮後,又閉上了眼。

「祁知禮,很晚了,快睡覺啦。」

她以為他是在像往常一樣,祁知禮趁她睡覺偷偷親她,她伸手拉他,意思是叫他不要鬧了。

「好,不鬧了,睡覺了。」

祁知禮換好衣服掀開被子,程訴就貼上來了。

「好冷,抱一下我。」

好像被祁知禮抱著睡覺已經成為了程訴的習慣,她喜歡他身上溫暖卻不灼人的溫度,對她來說剛剛好。

而祁知禮很開心,他居然成為了程訴的習慣。

或許相較於愛恨這樣的單一情感,習慣是更難養成也更難戒掉的東西。

牧先生送來的酒擺在餐廳的酒櫃裡,程訴問祁知禮要怎麼處理。

「就放這兒吧。」

「不拿走嗎?」

「拿走給你喝醉了又來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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