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非愣了一下,繼而眯著眼看著扶蘇,「你仇人太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小心。」
扶蘇對那枚子彈毫不在意,聞言攤攤手,看上去既人畜無害,又十分愜意,那神情不能不說有點像個變態,語調聽上去有一些輕挑的意味,笑道:
「仇人?我一個小小的科研工作者,能有什麼仇人呢?」
米非有一陣扶額的衝動,他從雪地里站起來,警惕的掃視了周圍一眼,伸手便要拉著扶蘇去尋找掩體。
誰知扶蘇立刻像是碰到瘟神似的後退了好幾步,一臉嫌棄:
「哎哎,別弄髒我衣服。大哥告訴我在國外要優雅穩重,不能給國家丟臉,我才穿的跟個潔癖似的。」
米非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打量了扶蘇片刻,一臉若有所思道:「你優雅穩重時就是這個樣子?那不優雅穩重時又是什麼樣子?」
扶蘇十分認真的想了想,「那可不好說。」
米非:「……」
這位科研大佬他……有點貧。
大概還是位……兄控。
就在這時,狙擊手再次將瞄準點瞄準了扶蘇,緊接著子彈就呼嘯著再次飛了過來。
米非顧不上扶蘇嫌棄不嫌棄,一把拉住扶蘇的胳膊便向警局跑去,在扶蘇雪白的袖子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血掌印。
扶蘇的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剛要說什麼,就聽前面拉著他跑的米非冷冷的道:「閉嘴。」
扶蘇挑眉:「……」
情況緊急,米非顧不得其他,警局外的警員們早就察覺到不妙,已經找好掩體,配備好防爆盾牌,向兩人迎來。
狙擊手不止一個,四面八方的制高點上,不斷有子彈射向警員,雖然沒有瞄準要害,但也讓他們舉步維艱。
更多的子彈則瞄準扶蘇,爭先恐後的襲來。
然而這些狙擊手的子彈卻沒有一個瞄準米非,他們目標明確,只想要扶蘇的命。
可不管米非多麼焦急,扶蘇卻仿佛完全不在狀態一般。
米非以身為盾,一邊跑一邊按著扶蘇的頭,想將其護在懷裡,以防止他被爆頭,偏偏扶蘇時不時的萬分嫌棄的拍開他的手,不知好歹的將自己暴露於瞄準鏡視野範圍之內。
終於,在警員們的掩護下,米非拉著扶蘇跑進了警局之中。
短短的不到三百米的路程,硬是被他們走出了橫跨數千米戰火紛飛槍林彈雨戰場的感覺。
為了保護扶蘇,米非胳膊上,手臂上,腿上,甚至肩膀上,被子彈擦傷了多處,簡直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進到警局之後,米非都懷疑扶蘇是故意報他的一箭之仇。
因為以他掌握的情報來看,扶蘇並非這麼不知輕重緩急之人。
剛剛的無腦行為,大概只因他見面時的一句「你獵別人,還是別人獵你」,扶蘇便記仇了,剛剛完全是其採取的報復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