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將法對我無用。」
薛瑞邦抽了口煙,「那些傢伙不足無懼,勞倫斯家族卻是我目前不想招惹的。勞倫斯家族現在的掌舵人——歐文·君·勞倫斯,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物。」
「沒想到,他竟會這麼維護蘇哲。當初蘇哲也只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之人,也沒傳出兩人之間有什麼曖昧,看現在蘇哲的態度,兩人也不像有什麼,真是令人費解。」
謝軒分析道,「勞倫斯家族,做為M國老牌財團,以石油起家,後壟斷控制了M國多家軍火公司、銀行、金融、航空等領域,進而向其它財團一樣控制全球許多企業,組成龐大的網絡。和M國政要和眾多勢力都有密切利益關係。更不用說此次主導全球新能源的變革中所展現的手腕。和這種老牌家族比較,目前的確不可輕舉妄動。只是,你真的甘心?」
「註定得不到的東西,又何須談什麼甘心?」薛瑞邦眼眸幽暗,「何況,四十歲的人了,還如此幼稚,這傢伙真是讓人搞不懂。」
謝軒不知想到什麼,輕笑一聲,「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之前特別流行的一句話。」
「什麼話?」
謝軒緩緩道:「願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薛瑞邦思索了下,「荒謬,什麼年紀就該是什麼年紀的樣子,做什麼年紀該做的事。」
謝軒放下酒杯,搖搖頭,「你這個現實主義者,無可救藥了。不解風情,無趣的很。」
薛瑞邦輕嗤,不以為然。
「時間不早了,阿寧和我的寶貝兒子閨女還在等我回家,可不像你這種不結婚也不要孩子,無所牽掛的傢伙。」
謝軒走到門口,回頭看向獨自坐在吧檯前的男人,「還有一句:
『也許愛一個人,就是允許他以自己最舒服的模樣去生活。』
扶蘇能在自己熱愛的領域裡,達到了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且活得這般自由自在,那位勞倫斯,一定對他十分寵溺。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他是被人利用。而且,他也不像很需要你補償的樣子。」
薛瑞邦抬眼看向他:「我怎麼沒發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煽情?想改行做情感專家了?可惜我不需要。還有,我什麼時候擔心過他?」
「好了,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我走了。」謝軒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薛瑞邦自斟自飲。
他不需要家庭,不需要妻子,也不需要子孫後代。
在他這種自小在黑暗血腥中拼殺出來,為利益不擇手段的人眼中,所有人都可能會因利益而背叛他,他也不需要任何弱點。
他看著窗外的月色,想起多年前的那個爭奪家族控制權的夜晚。
那時他只不過十五歲,被親信背叛,被仇家和爭奪家族繼承權的幾位兄弟同時追殺,身負重傷。
他失血過多,也不知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突然撞到一個人,自己反而倒下了。
「喂!你沒事吧?怎麼回事?!」
他雙耳被頭上流的血堵著,且雙耳耳鳴,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麼,只能躺在地上,抬眼看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