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塞西利亞望著他,語調很輕,仿佛並不是質問,而是單純的疑惑。
貝利爾慢條斯理的抬腳踹了塞西利亞一下,足尖抵在他腰間一用力,就把他踹開了,「從你和伊凡騙我那一次試探我的身份之後,我就再也不會相信任何蟲族了。這是你們應得的。」
「……你這麼狠心,我都有些害怕了。」塞西利亞順勢倒在地上。
貝利爾輕巧的從操作台上躍下來,拍了拍手,走過他身邊時還不忘往他心窩又狠狠踩了兩腳。
「對了,你既然認識莫洛斯,那你幫我轉達一下。他知道我記仇,還敢害我兩次,下次見到他,我一定會雙倍奉還。讓他洗乾淨脖子吧,免得髒了我的手。」
莫洛斯知道他的身份,等他安全了,這個隱患絕不能留。
塞西利亞哪裡還顧得上莫洛斯,賊心不死的握住他的腳腕,「等等……等我變回原型,你不想知道我的真正容貌嗎?」
「我可不想記住你長什麼樣。」更何況塞西利亞說不定是要使用什麼幻術呢。
貝利爾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我們之間也算兩清了。你殺我一次,我殺你一次。」
其實就算不看,貝利爾也已經猜到了塞西利亞的身份,他稱號是「掠奪者」,異常年輕,還未成年就已經位列十二王執政蟲第七席。如今不知道是第幾席了。
因他本體是漂亮的蘭花螳螂,之前見到的他通體呈白色,人類就把他稱為蒼白掠奪者。只是他很少出現,人類對他的了解甚少,貝利爾也是偶然多看了些資料才得知。
或許那只是他的偽裝吧?塞西利亞有幻術異能,他能偽裝自己的本體,模擬出其他擬態,也不足為奇了。
貝利爾知道自己沒辦法輕易殺死塞西利亞,故此只能細心準備,選擇最合適的時機,確保薩麥爾他們已經離開後再動手,這樣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他飛快地離開了房間。
塞西利亞只能透過門縫看著他的背影,視線緊緊地黏在他纖細的背上。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憤怒,只有越發深切的好奇,以及欲望。
在少年撕開他的心臟,碾碎他的筋骨,殘忍的俯視他的時候,他覺得有趣極了,這讓他更想掌控他的一切,甚至將他那帶著香甜氣息的血肉都含在口中。
他已經開始期待了,自己下一次該如何出現在他面前,才足夠有趣。而他到時候又會作何反應呢?
還以為只是一隻輕易就能馴服的小貓,沒想到是只難訓的野貓。
但是,他越高傲,越自由,越會為他招惹覬覦。
……
貝利爾走在路上,莫名打了個冷顫。
就像被一道如影隨形的視線跟隨著,無時無刻,毫無隱私和縫隙,被凝視著,讓他感到冰冷而窒息。
[天天,你說塞西利亞死了沒有啊?]貝利爾希望他能死了,不然恐怕還得找自己麻煩。
天天:[好像沒有。那具身體是死了,但那只是他殺了原主後,使用的一個軀殼,相當於分.身。]
貝利爾:[……太狡猾了吧。]根本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他在路上有遇到好幾次蟲族的巡邏隊,但是他們在看到他戴著的那枚蠍尾戒時,便紛紛對他十分恭敬,退而遠之,巴不得為他形成一條蟲族組成的通行道。
巡邏隊的蟲族們並不知道,貝利爾正是他們那些頂頭老大所瘋狂搜尋的蟲母,他們只當這是蠍神紅雨鐵樹開花後新收的蜜蟲。
沒有蟲族會想到,他們在外面瘋狂交戰,肆虐屠殺,而引起戰爭的源頭,正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柔弱的人類,並且還沒有蟲族管束,可以在基地裡面隨意走動。
貝利爾毫髮無損的在基地內隨意通行,看來這蠍尾戒真的挺管用,伊凡還是有點子用處的。
可惜好景不長,當他準備去找別的星艦離開時,在基地後門被一群低級蟲族給堵住了。
他們看見了蠍尾戒,卻並沒有停下腳步。
貝利爾頓時警惕起來,飛快後退,憑藉體型嬌小靈活的優勢,甩掉他們,躲進了一間實驗室里。
靠著門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腳步聲靠近,他這才敢深呼吸幾下,平息過快的心跳。
那群蟲族應該是反叛軍,否則不可能謀逆蠍神紅雨。反叛軍已經進到基地里來了?蠍神紅雨這個第二執政到底在幹什麼,難道還鎮不住這點暴動?
貝利爾不能耽誤太久,確保外面沒聲音後,就再度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走過拐角,貝利爾忽然呼吸一滯,他面前的過道上,是一群黑壓壓的蟲族,面目猙獰,半人半蟲。
他往後退,此時身後也傳出些許異響,他繃著身體往後看,後面也赫然出現了一群蟲族,把退路給死死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