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懵了幾秒,像是才想起來我是誰,我說我是小展的同事,領導家孩子結婚了,領導還記得小展,讓我帶喜糖給小展,河童信了,我被放了進去,這是一套兩室一廳,兩個房間中間是衛生間,活動空間還算大,我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到了小展壓在被子裡的嗚嗚哭聲。」
「看來,他倆吵過了,就在我敲門之際,還在吵,門是虛掩著的,我看到了主臥里被扔了一地一床的兒童玩具、衣服襪子等物,我往次臥看了一眼,那裡應該是小展的大女兒,她也在哭。」
「我回頭問喜糖放在哪兒,河童略顯侷促,讓我直接放在桌子上,我又問母女倆怎麼了,河童說小展是抑鬱,總這樣,女兒是被吵到了就哭了,他還沒來得及去哄。我心道你要是想哄,早就衝進去了。」
「聽到了我的聲音,小展終於停止了哭泣,打開門走了出來,她見到我,如往常般衝過來抱住我,我伸手虛虛掩著她的肚子,算是跟她擁抱了一下,她抹了抹臉,沒當著河童的面說什麼,情勢不對,小展又是孕婦,最後我只能離開,回到了跟他們說已經訂好其實現找的旅店。」
「大概是因為知道我在身邊,小展的情緒穩定多了,河童上班的時候,我白天登門,看了看小展的大女兒,也和她正式就未來詳聊。她說有孩子在,她不敢離婚,老大是女兒,河童將來再婚,後媽一定會磋磨女兒,河童也會忽略女兒,我問她肚子裡的怎麼辦,她沉默片刻,說都懷了七個月了,要生下來,我說你確定是男娃嗎?她說不確定。」
「我說那要還是女娃,她要繼續生嗎,她又沉默了一會兒,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算是默認了,我也沉默了。這一刻,我心疼她的孩子,超越了心疼她,她不想多聊她的事,又問我這幾年的生活,我簡單說了說,她的表情中有羨慕,也有嫉妒,但認命卻刺痛了我,小展,終究是變了啊!」
「我和她接觸了三天,終於確定,她不會離婚,那天吵完架後,她丈夫也答應她不會亂搞,說那只是一時的逾矩,他和那個女的什麼都沒做,於是,小展忍了,她忍了,我快結節了。」
「我這算是請了積累的假期,但也就五天,第四天,我想我該回去了,這趟又白來,小展不是真的想死,但這天下午,我又接到了小展打來的電話,電話接通了,那邊卻不是小展一個人在說話,更像是對峙,我邊穿衣服下樓邊戴上耳機聽著,原來,在場的是五個人,小展一家三口,加上小展的父母,小展在激動訴說自己的委屈,數落所有人。」
「她手上拿著刀,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一面勸她放下,一面安撫他,還說要報警,我知道為什麼他們打給了我,因為快捷撥號1是我,我剛給小展設置的,讓她方便聯繫我,慌亂之下,電話就撥了過來。」
「剛開始,小展激動是激動,但被勸的平和了一些,邊哭邊哭著說,但不讓人靠近,可時間長了,河童和她的父母也不耐煩了,說話就難聽了起來,小展再次語無倫次,胡亂揮刀,我住的距離她家不遠,很快趕到,她家屋門沒關嚴,我進去了,跟著一起勸。」
「場面極度混亂,外面又聚起了看熱鬧的鄰居,小展越來越激動,河童打算奪刀,結束這場鬧劇,我也找角度幫忙,配合他,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