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已經……吐無可吐了……」
但他的妻女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小女孩在母親的背上不哭不鬧,雙眼亮得炯炯有神。
蕭勿逗了逗小姑娘,又把章鶴塞進了船里。
但還好,他們來時坐的商船,擠在貨倉里,一路都膽戰心驚。
此時蕭勿跟在身邊,坐的是客船,並給他們安排了房間。
雖然為保他們一家的安全,四個侍衛就直直盯著他,挺不自在的,但好歹能安穩睡覺了。
「娘,芝芝有點餓了。」小姑娘聲音小小的,輕聲對她母親說。
蕭勿轉過臉來:「你叫之之?」
小姑娘只知道這是救他們的人,絲毫不怕,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望著蕭勿道:「叔叔,我叫章玉芝,璞玉的玉,芝蘭的芝。」
章夫人把孩子拉了一下,怕她亂說話。
「好名字。」蕭勿看著這雙大而明亮的圓眼,心中頓感喜愛:「韋厭,去找點吃食來,要能填飽肚子的。」
「得令。」韋厭便麻利地下去了。
「殿下,我那行囊……」
章鶴一開口,就被蕭勿的眼神鎮住,不敢再說下去。
「不必在我面前做戲。」蕭勿立馬一改在小姑娘面前的慈顏善目,語氣冷然:「你是如何來的京都,又是哪波人在保護你,我沒問你,你倒先演上了。」
章鶴閉嘴掬了一把冷汗。
21
第21章
◎貨色◎
沈意之帶著雲霜連夜出了城,兩人到天光熹微之時才去找了家驛站修整一番。
待蕭勿一行人抵達尊州時,方收到京都來信,說夫人已於五月十九夜半丑時出了府,並往城外去,只帶了個丫頭。
蕭勿眉頭輕擰,想要他命的人不少,沈意之如此出京,若是被人知曉她便是蕭勿的妻,恐怕極其危險。
沈意之卻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二人一路極其低調,謹慎到那嬌柔白嫩的雙手都要戳進泥土裡,灌滿一指縫的泥垢。
「小姐,我們此次去尊州,萬一正好碰見殿下也在尊州怎麼辦?」雲霜解了馬,將行囊套牢在馬背上。
沈意之用兜帽裹了裹腦袋,只露出一雙半垂著的眼睛:「應是不會的。」
尊州地大,沒那麼多巧合。
沈意之只想,莫允修被關得久一點,別那麼快出來。
二人躍上馬背,再次踏上了顛簸的行途。
蕭勿來到尊州悄無聲息,甚至沒有放章鶴一家回府,一行人當即便去了鹽井查帳。
兩日下來眾人冷汗幹了一茬又一茬。
蕭勿冷著面色,誰的情面也不留,該關押的當即便拖走了,誰都不敢張口說個不字。
章鶴不似在路途中的菜色面容,此時倒也是一副可靠的廉潔形象,配合著蕭勿,查帳工作做得有條不紊。
如此刺史,竟能被山匪控制長達數年?
蕭勿按了按太陽穴,一群大老爺們烏泱泱地在議事堂嘩啦啦翻著書卷,室內逼仄憋悶,當下便要出去吹吹涼風,鹽丞身邊的一個親信立馬殷勤地為蕭勿引路。
今夜鹽井邊無風,夜幕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漆黑密網,將人都困在裡面,呼吸難暢。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鹹味,身邊那個鹽丞親信為蕭勿扇著鹽風,一邊小聲道:「殿下若是累了,小人帶殿下去放鬆放鬆?」
蕭勿懶得掀眼,撐著面前圍欄,語氣冷然道:「何處?」
「聽聽曲兒,喝喝茶,鬆快鬆快。」這人嘿嘿笑了聲,聲音尖細又如同帶著粗糙鹽粒:「身體上的放鬆,也是可以的。」
「咱這姑娘都長得方方正正,不好看,姑娘都是從江南帶來的,水靈著呢!」
聽及此,蕭勿睜開了眼:「娼門?」
這人笑得更開心了:「是是是,殿下可感興趣?」
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總是縱情於聲色犬馬,若是這位高權重的人脾氣大,那就說明,伺候得不到位。
心腹想著:鹽丞已經被關起來了,他在外面,為鹽丞使使力,過不了幾日鹽丞就能全須全尾地出來了,再對他大肆嘉賞一番,好日子這不就來了。
只怕他的勁,使錯了地方。
倘若他在今日之前下點功夫,便可知,如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其生母便是江南人。
若再是了解他一點,就會知道蕭勿向來不忌諱手中沾滿鮮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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