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標很明確,直奔二樓的天字包房。
前世所經歷的許多事情還是會發生。
前世的今日,上午莫允修來提親,當晚人就到了滿堂花殿吟詩作賦,縱情風雅。
而嫉惡如仇性情灑脫的沈毓棲當夜便帶了人去尋了莫允修的麻煩。
沈意之順著繞花台階步步上行,廊間有人倚著欄杆同面前的姑娘作詩,哄得姑娘心花怒放,滿目柔情。
也有富有才情的女子彈琴覓知音,或是世家紈絝們在此處喝酒閒談,這樣富麗奢靡的場合,熱鬧無比。
她在天字包房門口駐足片刻,未聽到裡面有妹妹的聲音,心中疑惑,或許自己是真的多慮了。
然而在她準備就此離去時,有侍女送了點心端過來,敲了敲門,得到裡面的許可後,推門進去。
門推開的瞬間,歡聲笑鬧如同狂風浪潮湧了出來,沈意之被傳出來的香薰味道撲了滿面。
接著,她聽見那優雅如春風化雨的平和語氣,「姑娘這是何意?」
沈毓棲的聲音帶了些許怒意,「狀元郎今晨才高調地去沈府求了親,怎的晚上就出現在了這等場合,是否不太妥當?」
莫允修語氣面色溫和,面對這個怒髮衝冠花容失色的姑娘一臉疑惑:「嗯?這位姑娘是?」
沈毓棲:「你覺得我是誰?誰會閒來無事跑到這青樓里來找你?」
莫允修看著來勢洶洶的女郎,抬眼思索片刻:「沈意之?」
沈意之聽見他口中念出自己的名字,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這個角度看不見沈毓棲的表情,但以沈意之對她的了解,她應該要發脾氣了。
然而並沒有,沈意之看見她的肩膀頓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所以狀元郎今日來求親求得竟然是家姐?」
「今日這話,在座的最好都當做沒有聽見,否則你這個狀元剛上任,怕就要被貶回老家挖野菜了。」
沈毓棲陰陽怪氣的本事以往總是能把沈灼庭氣得鬱結,但是這話對於莫允修來說卻是毫無威懾力。
上點心的侍女帶上門,小心地退了出來,一不小心撞到了沈意之,輕聲說了聲,「姑娘抱歉。」
裡面的沈毓棲和莫允修都望了出來。
三人在此刻打了個照面。
莫允修眼中有了些探究的情緒。
包房門已然關上,沈意之收拾了情緒,大大方方,推門而入。
在座還有些莫允修的朋友,沈意之的視線草草掃過,都是些她熟悉的面孔,其中還有一個,她印象尤為深刻。
這人在不久之後,將會死於蕭勿那莫測的笑容下。
沈意之進門後,一一向在座的官員們行禮:「沈氏長女沈意之,見過各位大人。」
眼下這些年輕官員中,多數是在京都長大的關係戶,父親都是在朝中任職的。
有沈灼庭的共事,也有其他各部。這些是莫允修早期的關係團體。
他們有個共同點,站在蕭勿的對立面,共效力於內閣大學士。
「意之前些日子已得聖上恩賜,與攝政王於今年五月十六完婚,今日府上也未曾有人前來求親,狀元郎與沈家也無甚瓜葛。」
她這話講完,幾位知情的朋友都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瓜子掉在了地上,飲進口中的酒,也噴灑出來。
莫允修簡單笑了笑,面上仍是一副春和景明。
「我既是做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何時說過求娶的是攝政王的未婚妻?我求娶的明明是……她。」
莫允修那獨屬於文人的秀氣白皙手指,指向沈毓棲。
沈毓棲一直皺著的眉頭,皺地更緊了:「姐姐,既如此,也不存在什麼誤會了,您先回去吧。」沈毓棲拉了拉沈意之。
她們兩人在外面一向保持友好的姊妹情深。
沈意之沒理會沈毓棲,目光沉沉:「狀元郎請三思。」
「姐姐!」沈毓棲又狠拉了一把沈意之,就準備將她直接拉出去關在門外。
「哦?倒是我不配了,沈家瞧不上我。」莫允修略顯無奈,對他的同僚撇了撇嘴。
「沈侍郎也不會是如此拎不清的人吧?怎麼說,莫兄今後也是要進戶部的。」有人順著莫允修的話,繼續給沈意之難堪。
沈意之此時卻格外堅決,轉身將之前沒有關上的包房門關嚴實,上了鎖,轉過身來,取下了自己發間的銀簪。
莫允修看上去雖然看上去一派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但事實上,他軟硬不吃。
再加上手上一向清白,連沈意之都無從拿捏。
她將銀簪死死攥在手裡,因為對莫允修心裡還有些恐懼,現在手心已經滿是虛汗,但她仍舊穩著步伐,走到了莫允修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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