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穿透它的心臟,老。鴇的表情定格於此。
在歡冷漠地將劍拔。出,甩掉劍上的血,將她們團團包圍的官兵如臨大敵。
「你、你這匪徒,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官兵領頭喊得挺大聲,就是語氣虛飄,毫無震懾力。
「呵,匪徒?有你們這些惡臭官兵在此,我哪有資格被稱作匪徒。」在歡轉身,不緊不慢地走到抱團縮在一起的女子身前,手中劍紅得發黑。
「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謝罪自裁,要麼本劍俠親自送你們上路。」
官兵當匪可比那些山賊更可惡,在歡想著既然她都開殺戒舍功德了,多殺些惡人也無妨,反正接下來她打算在這南面剿兵匪,早殺晚殺都得殺。
官兵領頭面色鐵青,一聲「殺」喝彰顯了它們的不識時務,亦讓它們成功轉瞬即逝。
解決了最後一個官兵,在歡甩甩劍,發現劍上的血甩不乾淨,乾脆隨手仍在這兒,之後再去鐵鋪打一把就是。
至於身後的那些女子,在歡沒有多管的打算,僅對著鴛鴦樓說了一句:「今日之後我不想再見到被賣身契束縛的女子,明日我再來此街閒逛,爾等最好識時務。」
話音剛落,一沓沓賣身契被扔出了鴛鴦樓,不僅是被她注視的鴛鴦樓,其它青。樓也一沓沓往外扔,生怕閻王夜半來敲門。
在歡:行。
她邁步向前,懶得回頭看那枷鎖碎片飛舞的盛景,連紅塵壤都沒要,因為聽到身後喜悅的哭聲逐漸連成一片,不想聽,也不想費口舌,煩。
走了沒幾步,急促的腳步聲追了上來,在歡沒理,她現在只想回客棧睡覺。不知為何,睡覺時她總感覺異常溫暖,浮躁的心也會得到安撫,她很喜歡那種感覺,尤其是在見不到姐姐的情況下……
想到姐姐,她的鼻子又雙叒叕發酸,思念化作一隻手在肆意揉捏她的心,不溫柔亦不兇狠,但是很難受,很折磨。
急促的腳步聲緩了下來,名喚「晏清」的女子止步,望著逐漸遠去的身影默默無言,心情複雜。
剛剛她想開口叫住女俠,想展現她的誠意拜師學藝,結果剛開口,腦海中就憑空多出一份精妙的劍法和內功心法,她立時便明白了,女俠不是凡人,有另一個非凡人不希望她與女俠有牽扯,為此白贈她武功秘籍。
「多謝。」晏清抱拳向她們深深地躬身一禮。
……
回到客棧,把身上的血腥氣洗掉,在歡一頭倒在床上睡覺,不多時便睡熟了,忘了關通風散熱氣的窗戶。
「啪」一聲輕響,窗戶被風輕輕關上,床上的小狼崽依舊熟睡,不知夢到了什麼,哼哼唧唧地夢囈,含糊地念叨著「姐姐」二字,眼角且不自覺滲出晶瑩的小珍珠,欲落不落的,好生可憐。
自窗縫鑽進來的幽風好似化作一聲憐惜的呢喃,被夢囈掩蓋,若有似無。
許是不蓋被子冷到了,小狼崽瑟縮成一團,耳朵尾巴皆冒出來,趴著卷著,仿佛在儘可能擁抱自己,給自己溫暖……
直到溫熱與柔軟將她包裹,驅散了寒冷與悲楚,她這才慢慢舒展身體,如藤蔓般將溫暖緊緊纏繞,狼尾巴也在努力環抱溫暖。
痛苦在溫暖的安撫下不知不覺消散,睡得沉沉的小狼崽將臉埋在柔軟之中,喜悅的呼嚕呼嚕,時不時輕喚兩聲「姐姐」,無意識地傾訴那從來都忍不住的相思之情。
房門之外,陣法餘暉一閃而逝,眾多殺手自信地來,迷茫地走,走到荒郊野嶺,跪地,剖出「良心」,懺悔往昔過錯。
第118章 第118章
十年如白駒過隙,在歡已經自發從少年體長成青年體,自然本體還是少年期,只是模糊了她人認知,在凡人眼中她就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
這十年,她一直在東麟國南面打轉,殺出了威名,原本猖獗的官匪現在但凡活著就老老實實的,莫說欺壓百姓、強擄女子,他們現在連朝廷下的增稅聖旨都敢撕,來送聖旨趾高氣昂的公公剛進郡守府就被郡守砍了腦袋,並恭恭敬敬把腦袋送去給以晏清為首的肅惡軍。
他們是絕不敢湊到那位「孤狼劍俠」身邊諂媚討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討好被劍俠救下的肅惡軍,以求保住小命。
這些年肅惡軍愈發壯大,已成南地最大的勢力,肅惡將軍晏清深受南地百姓,尤其是女子愛戴。晏清對他們這些朝廷前走狗也不趕盡殺絕,仍保留他們的官職,只不過他們已無實權,權利被晏清信任且任命的女官牢牢掌握。
毫無疑問,晏清已成這南地的無冕之王,而對權利沒有興趣的劍俠則是南地閻王。
最初,郡守等大小官吏對晏清為王一事心有不滿,縱然以前被掌軍欺壓沒啥實權也好過女子當權,只是礙於閻王之威不敢發作,後來見識到晏清的手腕,看出她確有人皇之姿,瞧著南地日新月異、欣欣向榮,這些不滿和偏見漸漸散了,從廢物點心轉變成識時務的廢物點心,還生出幾分寬慰自己的欽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