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準就是從犯。」昭在歡隨意地插了句嘴,免得凌正琦的目光總集中在姐姐身上。
凌正琦敏銳地發覺她的不滿,無奈地看向桌上的資料,不再看她們,且回答:「她們沒有動機,K高官既沒有剋扣她們的薪水,也沒有傷害她們或她們的家人朋友。」
「死者為人這么正直?」了解實情的昭在歡語氣嘲諷。
她知道凌正琦心理很矛盾,一方面身為執法官她應該秉公執法、竭盡所能查清案件真相還死者公道,另一方面對死者頗有些了解的她打心底認為死者死不足惜,死了是大快人心,她並不想抓兇手,然而為了履行身為執法官的職責以及為了顧全背後大人物的大局籌謀,她必須抓到兇手,還得親手送為民除害的「英雄」上斷頭台以彰顯法律的公正與權威。
問她死者為人無疑是對她良心的一種拷問,而昭在歡很樂意見到凌正琦為難掙扎的表情。
無縈無聲輕嘆,捏捏小狼崽的耳朵,讓她適可而止。
小狼崽到底是聽姐姐話的,也知道自己這醋吃得很沒道理,於是在如願看到凌正琦難以形容的痛苦表情後,她放過了她:「不能說就別說了,我也不是很想了解某些東西不當人的事跡。」
「不。」凌正琦吐出一個字,交叉的手緊握著,骨節微微發白,她說,「這興許與兇手犯案的動機有關,我應該告訴你們。」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緩慢而沉重。
「據我調查,K高官有煉銅癖,死於它手的孩童不計其數,但因為證據不足和一些人的施壓,K高官始終逍遙法外。除此之外,它與毒x暗中勾結,入股多家醫藥公司,生產具有成癮性的假藥,讓不少人在無意間染上毒癮,以此獲取暴利。它手下且養了一群人販子,專門抓年輕女性與孩童供給某些人取樂或賣到國外……
我查到了這些犯罪行為殘存的蛛絲馬跡,卻沒有指向K高官的決定性證據,我始終無法逮捕它。現在它死了,固然能打擊到與它相關的犯罪產業,但無法治本,K高官背後有一張蛛網,蛛網勾連著太多黑手,在沒有實質證據的情況下我們輕易無法動那些黑手,只有讓這件案子通過合法渠道歸入中央,才有可能掃除蛛網,滅殺害蟲。」
她企圖說服自己,用一個兇手的血換取千千萬萬百姓的安全很值得,與黑惡勢力的鬥爭中有傷亡是無可奈何的尋常事。
可她飽含質疑與憤怒的眼神已然出賣了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只是她自己尚未意識到。
「凌執法官,如果您不介意,可否將資料留給我們,我們會盡己所能進行調查,待調查出線索再與您聯繫。」無縈善解人意地提議道。
凌正琦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再就案情分析下去,那會讓她的思路被主觀情感帶跑,她點點頭,對她們道了聲謝後起身告辭。
行至門口,凌正琦忽的頓住腳,從文件袋中又取出一份文件,轉身交給無縈二人,並作出解釋:「按常理講她和本案沒有關係,只是運氣不好,巧合經過K高官的莊園,但我的直覺……」
她苦笑,繼續說:「這段時間我的狀態確實出了問題,直覺判斷不一定準確……總之,你們也看看這份資料吧,希望我們能查出真相。」
無縈接過資料,對於裡面的內容不覺好奇,因為她早已知道其中內容。
不得不說,提前知道劇本著實是一件無趣的事,原本她想著看沒有記憶的小狼崽解密也很有意思,再不濟談戀愛比解密有趣,怎奈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們談戀愛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做事情一旦有親密接觸又很容易更親密一些,總不能一天到晚賴在床上……也不是不行,這個世界靈氣充裕,對她們幾乎沒有規則限制,她們無需多少休息時間,唯一的缺點是容易上癮沉迷,會失去做其他事的興致,容易錯過她想要的機緣。
至於在副本世界旅遊是不可能的,她用神識探查過,副本並非真實世界,它存在邊界,只有劇情涉及的地方能夠前往。
讓世界意識幫忙換一個副本玩也可以,就是難以保證那些副本的質量能讓她們滿意,畢竟不是每個影視劇都擁有充足的資金與劇情發展自由。
經過一系列考慮,在凌正琦離開後,無縈向小狼崽提出一個有點危險卻很有樂趣的提議:「不如我們封印記憶好好體驗一下無限世界的樂趣?下個世界就要回到修仙界了,成『神』前怕是難以離開,還要解決一些麻煩,這個世界約莫是解決麻煩前最後的悠閒時光,若不玩得盡興未免有些浪費。歡歡覺得怎麼樣?」
昭在歡沒什麼意見,但……
「我不想忘記姐姐。」怎麼玩都可以,只要不讓她再擁有見到姐姐卻不認識的糟糕體驗。
無縈眉眼彎彎,抱著小狼崽安撫地說:「姐姐也不想忘記歡歡呀,我們封印上個世界與拍戲有關的記憶就好,不封印其它的。」
「那,可以。」緊緊回抱姐姐的昭在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