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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盈坐直了身體,眼眸中的戒備消減下去幾分,「賀卿請說。」

聞言,他側身而立。姜采盈隨著他的目光往左側看去,只見檐廊之下一道消瘦凌厲的身影閃現。她單手握著玄黑色劍鞘,面色冷肅,「屬下拜見公主。」

「南南!」姜采盈聞言止不住起身,往門外走動幾步,「自靈澤一別,我們已有一月多未見,你近來可好?」

姜采盈伸手去扶她,她卻不經意間地一退,躲開了姜采盈的肢體接觸。除了搏鬥和廝殺,她不習慣任何人的觸碰。

殺手,不可輕易與他人走得太近。

「二位若有要事,便請進來吧,外頭人多眼雜。」他二人相視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越門而入。

.....

夜色寒涼,月影西斜。

主座上的燭火隨著人影的走動而顫顫地左右搖擺,姜采盈胸口一滯,「賀卿,你們的意思是淮西侯在汝城,甘州都布下了人馬,甚至還派了他的大兒子李滄進京想要挾持本公主,意欲起事?」

賀階面色沉重,「正是。」

難怪,她總覺得今日有人在跟蹤她。

姜采盈沉吟,視線落在南南身上,「南南,衛衡...又是何時派你來監視我的?」

姜采盈朱唇緊抿,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鳶眉目微蹙,無意糾正『南南』這個名字,只是簡短地回覆:「不是監視,是保護。」

聞言,她嘆了口氣。

罷了,如今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

她的腦海中,開始搜颳起前世的記憶。李滄此人,才情與能力皆在李漠之上,行事雖低調,可手段卻陰狠。

上一世的燕狄之亂,若非李滄詭譎之計,在兩軍交戰之際悄悄翻過險山,繞到燕狄軍隊之後火燒了他們的糧倉,恐怕這一場仗大雲不會輕易大獲全勝...

只是,姜采盈腦中有些混亂,「李滄為何非要冒險抓我?以淮西郡的兵力來算,汝城和甘州兩線作戰,已經足夠令他們分身乏術,他們哪裡還顧得上京城?」

說畢賀階眉梢微挑,鼻孔微微出氣,似有一股怨氣引而未發。幾乎是如被雷擊中一般...

姜采盈想到了陛下。上一次李漠舉事失敗倉皇逃竄,陛下非但未派人追捕反而掩護城中的淮西侯李慕撤退,已經大失朝臣之心。

她踉蹌幾步,癱坐在椅子上。暮色的寒氣爬上她幽黑的眸子,呼吸似乎都在胸腔里結成冰楞。汝城治水關係到民生社稷啊,陛下竟連這種事都敢拿來賭麼?

難怪今日她請旨入宮,陛下避而不見。他是害怕露餡麼,還是害怕她像上一次在靈澤縣一樣壞了他的好事。倘若真的如此,這樣的君王還當得起百姓之王社稷之主麼?指節發白地蜷進掌心,許久之後她眸光也發了狠,「既然他們要來抓本公主,就來吧。」

賀階和鳶眉心皆一擰,前者率先開口,「公主殿下,不可。」若她稍有閃失,賀階額面覆了一層薄汗...

鳶,眼皮也跳了一下。

她才從無憂谷出來啊,這輩子不想再進去了。

「放心。」姜采盈臨窗而立,「他們不會殺我,只是為了牽制陛下,留一個保障罷了。」望著屋外那輪皎潔的明月,「何況,」她露出一抹微笑,她還要好好感謝...她上一世的未婚夫君李漠。

「李滄的弱點,本公主比誰都清楚。」

第32章

連日的暴雨,將陵都城內的一切都沖刷地乾淨。已是辰時,可霧氣籠罩下的衛府卻有些蕭殺,沉悶。府中侍奉的奴僕全都垂目噤聲,碎步踏過深廊閣樓時,斂聲屏氣著。

府君雖未歸,可議事堂的燭火卻經常徹夜未滅。連續幾日,一清早僕人按例推門打掃時,都被側座上兩具攤倒在椅上的身體嚇得失魂。

是賀階和吳懸在日夜推演未來的戰局,公主之計雖妙,卻實在環環相扣,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在這樣沉重死寂的氣氛之中,他們終於等到了一個時機。探春宴時,三皇嫂因臨近產期未曾出席,現在小世子滿月宴,三皇嫂提前了半月便給她遞了請柬,而今日,便是這一天了。

早膳時,攬月著青色長衫,飛快地越過庭院,裙角在廊檐上輕盈地拐過之後,進了屋,「公主,去裕王府的車駕已經在府外候著了。」

聲音壓得有些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知道了。」

隨攬月而來的,是謀臣賀階和吳懸。向姜采盈行過禮後,賀階面上愁容凝聚,「公主,還是再想想吧。宴會上魚龍混雜,恐怕...」

「是啊。」吳懸也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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