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明明不是帶著喜悅說出來的,段錦溪眼裡卻都是笑意。
他將他的衣服披在殷承珏身上,將其抱了起來,走到門外,對著外面說道:
「開門。」
房門打開了,一女子轉頭看了看已經被她藥暈的侍衛們,道:「卑職已將事情處理好,他們起碼也要等到早上才能醒來。」
接著,一個細弱的聲音亦隨之而來,她道:「宜蘭已將房內其他人用迷藥迷暈,確保萬無一失。」
段錦溪沒有說話,抱著人,便下了樓梯。
等到他走出客棧門外,不遠處也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有人駕著馬車往這邊駛來,在段錦溪跟前停下。
若是殷承珏此時甦醒著,他便會發現,此人正是他們在寺廟遇見的那位壯漢。
而方才的那兩位女子,也一樣是殷承珏他們在破廟遇見的人。
那壯漢忙下了馬車,喚道:「主子,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主子懷裡那人,竟然就是在寺廟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美人公子。
他心下大驚,並慶幸道,還好自己沒有與此人發生衝突。
沒想這人還是主子的故交。
段錦溪將人抱上馬車,放下布簾時,突然問了一句話。
「迷藥可是你給碧羅的?」他這般問道。
靜秋心一凜,幾次想要開口解釋,但最終,只回答了一句:「是。」
「回去領罰,這是你自作聰明的代價。」他隨手一扯,將布簾重重放下,阻擋住車外人的所有視線。
他靜靜地看著懷裡的殷承珏,抿唇笑了笑,道:「很快就過去了。」
靜秋卻是鬆了一口氣。
自己與賞罰堂的人關係匪淺,就算是去了那裡,也受不了多少苦頭。
宜蘭卻微微顫抖,扯了扯她的衣角,道:「靜秋……碧羅死了,你知道嗎?」
「她不是中了敖檠那小子的毒針,毒發身亡了嗎?這事你我都知道,為何還要重複?」靜秋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宜蘭湊到她耳邊,宛若幽靈,她細聲地說道:「碧羅的致命傷並不是之後那根毒針,而是……」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向馬車那邊,之後又宛若小兔一般膽小地縮了回來,小聲補充道:「而是,吃的丹藥,藥性與那毒衝突……」
靜秋下意識地顫抖,之後像沒事人一般,挽住宜蘭的手,道:「好了,沒事了,出發吧,不要耽誤了主子的事。」
她們上了馬車,與那壯漢一同坐在了馬車前,兩個女孩子靠在一處,仿佛只有接近對方,才能獲得安全感一般。
壯漢揮打著馬鞭,馬車繼續向前方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