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城裡,各所學校論壇里校園怪談的板塊新增了很多貼子,審核加班都差點審不過來,外國語學校的玄學社算是有過經驗,還專門打了電話去諮詢。
方棋從地府辦事處回到公寓時,寅遲已經先到了,正好在接學校里打來的電話。
「……我說的是真的,就今天中午的事,那棟生物實驗樓上次文化節的時候就出過事,這次我給新入校的學妹帶路,走進樓道里的時候,樓梯口就站著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滿臉都是血地看著我們,當時給我嚇得……」
寅遲半靠半坐在飄窗前,看到等了許久的人推門進來,他沖電話里問了句「然後呢」,又衝著走進公寓的人伸出了手。
方棋不明所以,進了門之後沒往窗邊去,黏在主人身上的傀儡娃娃卻像得了什麼指令似的,從飄窗上跳下來,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門口,拽著某人的褲腿往窗邊拉扯,用出了吃奶的勁兒。
方棋:「……」
他低頭把扒拉他的娃娃撿起來,走向了窗邊,正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然後學妹被嚇暈了,但是我再看的時候,樓梯口又什麼都沒有了,你說怪不怪?」
寅遲敷衍地說:「嗯,怪。」
電話對面的人:「……」
方棋用嘴型問:「向陽?」
寅遲點頭,拉過了他的手,也不做什麼,就那麼捏著。
向陽又問:「你沒有什麼別的想說嗎?」
寅遲又坦言道:「你應該是撞鬼了。」
向陽:「真、真的嗎?」
她現在又覺得還是被敷衍一下比較好。
於是寅遲說:「假的。」
「……」
靜默良久,向陽只能嘆了口氣:「我就不稀得問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實驗樓里見到白裙子女鬼之後,腦子裡還同步閃過了文化節那天,寅遲和方棋兩個人在鬼屋裡和兩個「大師」對峙的畫面,其中一個還是他們社長的堂弟來著,懷著試試看的心思,她才把電話打給了寅遲。
現在看來還是她腦補過度了。
她只好換了個話題,說:「我聽說你和方棋在校外同居了是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啊?你倆不會天天約會樂不思蜀了吧?這都開學多久了?除了開學報導就沒見過你倆,不怕被退學嗎?」
正常情況下,按他們倆這曠課的頻率,早該被學校開除了吧。
寅遲沒解釋上課的事,只承認了前半部分,說:「他回來了,剛到,你要跟他聊會兒嗎?」
向陽:「……」
她忙道:「不了不了,你倆過得好比什麼都好,別跟他說我見鬼的事啊。」
怪丟人的。
明明是玄學社的成員,但她也挺不相信這麼離奇的事的。
好端端的她和學妹怎麼會同時見鬼呢?多半是有人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