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
那他為什麼回回都能碰到?
正想著,地面突然響起了黏膩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大廳里聽得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幾個人同時低頭,皆是瞳孔一縮。
剛剛摔下來差不多快稀碎的屍體,動了。
先是手,再是腿,然後脊柱骨扭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直挺挺地就站起來了。
「我艹艹艹艹!!」
孫又青直接一個原地起跳,恨不得竄出八丈遠,然後一條腿剎住,雙手抬起放在身前,做出一個可攻可守明顯戒備的姿勢。
其他三個人也默默離遠了一點。
方棋站在原地,沉眸看著。
那具連魂都沒有的屍體艱難地站起來之後,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走向了電梯。
「……他想幹什麼?」
「好像是想乘電梯。」
「他這個樣子還能坐電梯?」
「那我們怎麼辦?」
跟上嗎?
和那玩意兒坐一台電梯?會被熏吐的好嗎!
這時候有個主心骨就顯得很重要了,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始終不動聲色的兩人。
然後他們倆一動不動地目送屍體進電梯。
程錦試探著問:「你們在幹什麼?」
寅遲:「看。」
程錦:「?」
看什麼?
寅遲說:「看他要去幾樓。」
四人又跟著看過去,頓時恍然。
對啊!進電梯肯定要按樓層,看著電梯在幾樓停下,他們再乘另一台電梯跟上去不就行了?
最終電梯停在了三樓。
也是那些富二代失蹤的樓層。
意料之中。
「走吧。」
寅遲直接摟住方棋的肩膀,帶著他往另一台電梯走。
肩膀上突然多出來的重量讓方棋微微一怔。
他不是沒有被寅遲這樣摟住過,以前寅遲也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把手搭在他肩上,那時他更多的是陷入想把人掀開又不好直接掀開的糾結。
現在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但他覺得被按住的肩頭有點發麻。
他們上前之後,後面四個人很快跟了上來,方棋也不好當著別人的面較這種沒必要的勁,只能強迫自己當沒這一回事。
會所的電梯很大,六個人完全站得下,讓人不適的是……這裡的電梯壁是鏡面的。
六個人的身影四面照在鏡子裡,互相看得清清楚楚。
這種感覺很詭異。
因為學校里鏡像的經歷,方棋現在對鏡子這種東西十分的不感冒,看到就有種想打碎的衝動。
這時耳邊微癢,寅遲湊近他說:「想砸?可以,砸碎了我賠。」
方棋:「……」
他耳尖微熱,不太自在地側頭躲了一下。
這人什麼毛病?非得貼著他才能說話?
然後又聽寅遲說:「損壞公物是不道德的,我覺得這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