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與亭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你看錯了。」
說完,他轉身想逃走,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樓梯欄杆處的墨沉域。
男人臉上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尷尬,然後轉頭走了。
溫知暖聳了聳肩,抬眼看了墨沉域一眼,「你弟弟真不坦誠。」
墨沉域高大挺拔的身子慵懶地靠在欄杆上,目光淡淡,「有些事情沒必要說出來。」
「傷人。」
溫知暖翻了個白眼,大喇喇地走過來,在墨沉域身邊站定,「其實你早就看出來了是不是?」
墨沉域不置可否。
女人眨了眨眼,饒有興味地單手托腮靠在雕花的紅木欄杆上,用胳膊肘撞了撞墨沉域,「唐一涵只有一個。」
「你打算幫誰啊?」
「哎,還真難呢。」
女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個是認識了好多年,同甘共苦的死黨,一個是同父同母,多年沒見的弟弟。」
「哎呀呀,真難選!」
墨沉域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決定不選。」
溫知暖挑眉,「你不管?」
「我更想管你。」
男人的黑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聽說你最近已經開始清算澹臺家的資產了。」
「打算撂挑子走人?」
溫知暖的身子微微地一頓。
她最近的確在偷偷地調查澹臺家背後的股份劃分。
五年前,因為要照顧當時已經病入膏肓的林寧和肚子裡的孩子,原本應該做澹臺家繼承人的蘇小檸委託溫知暖代持她的股份,讓溫知暖做上了澹臺家的總裁。
如今,五年過去了,林寧已經過世,蘇小檸也和墨沉域和好了。
溫知暖雖然做澹臺家的這個總裁做得風生水起,但說到底這是澹臺家的事業,她也不好一直管著。
所以從一個月前,溫知暖就開始從各方面著手,打算將澹臺家這邊的利益關係網弄明白之後,將一切都交付給蘇小檸。
而她,也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只不過這些都是她的計劃,她也從未和任何人說過。
女人無奈地抬眼看了墨沉域一眼,「墨總就是厲害哦,這都能查出來。」
「倒也不是我故意想調查你。」
墨沉域淡淡地挑唇,「只是,我也是澹臺家的大股東之一。」
「有人最近在調查我,我總不能坐視不管。」
溫知暖的臉垮了下來,「你什麼時候變成澹臺家的大股東了?」
「很早就是了。」
墨沉域打了個哈欠,眸光淡淡地看著遠方。
這五年,他雖然一直都沒找到蘇小檸的下落,但澹臺家的事情,他一直都在關注。
溫知暖雖然將澹臺家經營得不錯,但到底還是鬥不過澹臺家的一些原生的股東。
所以,他暗地裡找人購下澹臺家的股份,偷偷了幫助了澹臺家許多。
只是這些事情,他從未和別人說起罷了。
溫知暖是聰明人。
看著墨沉域的臉,她也就對這些事情知道了個大概。
女人扁了扁嘴,起身直接推開蘇小檸的房門,「小檸姐!你撿到寶了你知不知道!」
彼時,蘇小檸還躺在被窩裡面,想繼續自己那個在界呼風喚雨的夢。
她從迷濛中醒過來,一睜眼,面前就是溫知暖那張妖冶的臉。
「小檸姐!你都不知道,你們家墨先生有多好!」
溫知暖雙手托著蘇小檸的臉頰,鄭重其事,「他真的很好!」
蘇小檸腦子有些混沌,她無奈地笑了笑,「我老公什麼時候不好了?」
這個反問…
溫知暖整個人怔了一瞬。
她原本是打算告訴蘇小檸,墨沉域好愛你啊,背著你做了那麼多,你都不知道吧?
但現在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好像不管怎麼說,她都免不了被塞一嘴狗糧的厄運。
最後,女人鬆開托著蘇小檸臉的手,「是哦。」
不過就算被餵狗糧,她還是要說。
「你已經知道你家墨先生有多好了,所以就不用我告訴你了。」
「不用我告訴你他一直有在偷偷幫我維持澹臺家的生意。」
「不用我告訴你他每年在你生日的時候,都會一個人到海邊給你過生日。」
「更不用我告訴你,其實以前我送你的那些小禮物,都是墨先生托我送給你的。」
溫知暖每多說一句話,蘇小檸的心臟就多震一下。
她想起以前在青城的時候。
溫知暖總是給她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很醜很醜的玩偶,看不懂什麼意思的書,各種標本,還有一些味道古怪的零食。
那個時候她總覺得那些禮物是溫知暖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