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已經長大了，不喜歡漫畫了，也許她太忙了，沒時間看漫畫了。
但是她曾經的鼓勵和讚賞，他至今都忘不掉。
想到這些，顏與亭再次狠狠地往嘴巴裡面灌了一口烈酒。
如果現在她還在，有多好。
如果現在唐一涵在，該多好。
如果現在小姨不是植物人，該多好。
他就不會有滿腹的心事沒人訴說了。
「喲，這不是顏小少爺麼？」
顏與亭一瓶酒還沒喝完，耳邊便響起了一道清冽的女聲。
他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去。
入目的是一襲紅衣。
女人穿著火紅火紅的裹身裙，披著黑色的西裝外套，正站在吧檯旁邊看他。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西裝，誠惶誠恐的男人，「溫總，這是您朋友？」
「算是朋友吧，認識。」
溫知暖慵懶地點了點頭，「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我和這位朋友聊聊。」
小助理皺了皺眉，「溫總，我們生意談完了就應該離開這裡…」
「我們在Y市沒有人脈，您還是不要在酒吧這種地方逗留…萬一您喝了酒…」
「在澹臺家那邊，您喝醉了砸點東西無所謂，但是這裡我們人生地不熟的…」
溫知暖皺了皺眉，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你走就走！」
「我的生活輪得到你管？」
小助理：「…」
「那溫總，我先走了。」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手機會關機，您千萬別鬧事…如果您出事了，我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保您出來…」
小助理後面的話，在溫知暖冷厲的目光下，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幾秒種後，男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透過酒吧曖昧的燈光，顏與亭嘲笑地看了溫知暖一眼，「嘖嘖嘖，溫總。」
「沒想到溫總在下屬面前這麼有威嚴呢…」
他想到了自己。
顧森之也算是自己的下屬，卻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公司裡面他的下屬也很多，但是每個人看他的時候，眼裡都是帶著類似於嘲笑的光芒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靠墨沉域支撐的一個廢物，沒有人看得起過他，更沒有人像溫知暖剛剛的那個下屬那樣，對他畢恭畢敬。
「廢話。」
溫知暖白了他一眼，大步到他身邊坐下，「他的工資都捏在我手裡，當然怕我。」
說完，她上上下下地睨了顏與亭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幾個空酒瓶，「心情不好，在這裡買醉？」
顏與亭沒有回答她，倒是直接將一瓶烈酒擺到她面前，「既然遇見了，不如一起？」
「你放心，你在Y市要是喝醉了，砸了什麼東西，有我撐著。」
顯然，剛剛小助理的話，顏與亭都聽到了。
溫知暖在心裡將小助理罵了N遍之後，抬眼淡淡地笑了，「顏小少爺這麼有面子？」
「是顏氏集團有面子。」
「我現在再不濟也是顏氏集團的總裁。」
說著，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我是個廢人，他們該給的面子還是會給的。」
溫知暖微微地皺起了眉毛，她看得出來顏與亭的情緒很低落。
而這情緒低落，大概率和他口中的「廢人」有關係。
關於顏與亭為什麼做了顏氏集團的總裁，又是怎麼被墨沉域和顧森之輔佐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聽到蘇小檸說起過。
女人扁了扁嘴，笑了，「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廢人呢？」
顏與亭冷笑，「我怎麼沒試過？」
「我…」
「一個男人說自己是廢人，多半是指下半身無能。」
溫知暖妖冶地朝著顏與亭眨了眨眼睛，「第一次還在呢吧？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
顏與亭怔了怔，這才明白這女人把自己的話給混淆了！
他的臉莫名地開始漲紅，「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剛剛難道不是說自己下面不行？」
顏與亭：「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害臊？」
「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溫知暖聳肩，「明明是你先說的。」
「我…」顏與亭咬牙，強制自己冷靜地和她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他用各種不同的方式跟溫知暖解釋，他作為男性的功能沒有問題，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喝悶酒是在煩惱什麼。
溫知暖一瓶酒下肚，意識也開始不清醒了起來，「既然你覺得你是個男人！就和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