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我會在把你的父親救走之後,再聯繫你,告訴你我要的是什麼。」
墨玟翰皺了皺眉。
他低下頭,打量著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風衣,黑色的長靴,整個人的氣質看上去清冷脫俗,但胸前的兩坨還是十分矚目。
墨玟翰只覺得渾身的氣血上涌了起來。
之後,他幾乎沒有猶豫地便點了點頭,「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只要你願意幫我把我父親救出來,我願意幫你。」
女人淡淡地衝著墨玟翰笑了笑,將手裡面的香菸掐掉,「好,一言為定。」
——————
因為墨浮笙和陸青的女兒晚上不能不和他們兩個一起休息,所以墨浮笙和陸青在墨玟翰走後沒多久,也起身離開了。
在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墨浮笙頓住了腳步。
下一秒,她抬腿走向蘇小檸。
「小檸。」
女人在蘇小檸的面前站定,「我為我曾經對你母親的不敬道歉。」
墨浮笙深呼了一口氣,認認真真地在蘇小檸面前鞠了一躬,「我當初的確是不知道這些內情,我只是心裡太念著父母了。」
「之前的很多年,我一直將親情看得很重,我甚至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沉域要對你這麼好,對你比對我這個親姐姐還要好。」
「但是現在我真的懂了,也真的清醒了。」
「沉域沒有錯,你也沒有錯。」
「錯的是我。」
「姐…」
墨沉域怔了怔,大概是沒想到墨浮笙會主動找蘇小檸道歉,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欣慰,有幾分欣喜,更多的是對現實的無奈。
墨浮笙說她錯了。
其實她有什麼錯呢。
她不過是站在她的角度,做了她認為最對的事情而已。
「姐。」
蘇小檸抿唇,連忙站起身來,攙扶住了墨浮笙,「姐,過去的都過去了。」
「不,過去的沒過去。」
墨浮笙閉上眼睛,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地。
半晌,她睜開雙眼,看著蘇小檸那張圓圓的臉,「其實五年前,你和沉域決裂的時候,我就在遠處看著。」
蘇小檸怔了怔,一臉茫然地看了墨浮笙一眼,又看了墨沉域一眼。
墨沉域默默地低下了頭,但是握住蘇小檸的手更是握緊了,「姐,都過去了,別提了。」
「不,我要說。」
墨浮笙長舒了一口氣,「小檸,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和沉域不會分開五年。」
「五年前你們相約見面的那一天,沉域被我攔住了。」
「我告訴他,如果他選擇了你,就是背叛父母,就是背叛墨家。」
「也是我在遠處一直用眼神盯著他…」
墨浮笙說著,眼裡的愧疚也就更深了,「當初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醫生說我不能受刺激。」
「所以在我一直盯著他的時候,他沒有辦法選擇你,也沒有辦法和你說真心話,只能那樣和你周旋。」
「後來你走了,他瘋了一樣地找你,我還覺得是他的錯。」
「直到…直到我認識了陸青。」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沉域沒有愛錯人,你是個善良懂事的女孩子。」
「你的母親也不是壞人…」
墨浮笙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給蘇小檸鞠了一躬,「如果你和澹臺北城先生同意的話,我想去祭祀一下寧姨。」
「是我們墨家對不起她,是我們墨家讓她這些年來吃了那麼多的苦…」
「也是我們墨家讓你和沉域分開了這麼久。」
「我真心地向你懺悔…」
墨浮笙的話,說得很卑微。
這是別人沒有見過的墨浮笙。
連她身後的陸青都被震撼了。
陸青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在鞠躬的女人。
其實他很清楚,墨浮笙的身體不應該這麼一直保持著這個鞠躬的動作的。
可是他不能也不想上去攔住,他不想攔住她的歉意。
這是他的妻子長大的標誌。
人總要為自己年輕的時候做過的錯誤事情付出代價。
不管是墨東澤還是墨浮笙。
此刻的墨浮笙雖然卑微到了塵埃裡面,但是在陸青的眼裡,她卻更完美了一分。
走廊裡面一片寂靜,墨浮笙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回音在走廊裡面漂浮著。
蘇小檸抿唇,拉住墨浮笙的手,「姐。」
「我都叫你姐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當初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想追究了。」
「只要以後…我們一家人能相親相愛,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