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謙恭地低下了頭,「這位小姐,不是我們攔著,而是,這是大小姐的命令。」
蘇小檸的臉色白了白。
唐一涵皺眉,「你不是墨沉域的管家麼?這麼聽墨浮笙的話?」
「對。」
白管家點頭,「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們首先,是墨家的傭人,其次,才是先生的傭人。」
「而大小姐,當年幾乎掌管著墨家的一切。」
唐一涵瞪大了眼睛,「你——!」
墨浮笙出事的時候,也才十七八歲而已,怎麼可能…
「那麻煩白管家通報一聲。」
蘇小檸衝著白管家笑了笑,「請和大小姐通報一聲,說我想見我先生。」
白管家猶豫了一瞬,而後才點頭,「好,稍等。」
言罷,他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外面,唐一涵看著關上的門,氣得直瞪眼,「這都什麼道理啊?」
「你才是墨沉域最親的人啊,一個十幾年不出現的姐姐,一出現,就什麼事都要聽她的?」
「嗯。」蘇小檸抿唇,「墨家就是這樣一個奇葩的家庭。」
她在墨家唯一的依靠和牽掛就是墨沉域。
如今墨沉域昏迷不醒,她自然沒有絲毫的地位。
可,為了能夠見到他,她還是需要委曲求全。
白管家進去沒多久,病房的門便開了。
門裡面,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被一個穿著粉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推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的這張臉不能見人,墨浮笙在臉上戴了一張面具。
但即使隔著面具,她冷漠的眼神還是讓人心驚。
她坐在輪椅上,冷眼看著蘇小檸,「想見沉域?」
蘇小檸點頭,「嗯。」
「我想看看他。」
其實她現在還是很虛弱,腳步虛浮地站不住,說這些話,幾乎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墨浮笙冷冷地看著她,「你以為,你還有這個資格?」
蘇小檸依然淡淡地笑著,「我不清楚我為什麼沒有這個資格。」
「他是我丈夫。」
「啪——!」
蘇小檸的話還沒說完,墨浮笙一個巴掌甩過來。
蘇小檸本就渾身無力,被她這麼一打,少女的膝蓋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小檸!」唐一涵一個箭步衝上來,將蘇小檸攙扶起來,抬眼憤怒地瞪著戴著面具的墨浮笙,「你憑什麼打她?」
「憑她不識好歹。」墨浮笙冷笑了起來。
她那雙帶著恨意的眸子冷冷地盯著蘇小檸,「我上次的話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
「你居然還一直恬不知恥地留在我弟弟身邊。」
「蘇小檸,我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蘇小檸死死地咬了牙,目光倔強認真地看著墨浮笙,「放火燒你的,不是我。」
「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影響我和沉域之間的感情。」
「我愛他,所以不離開他,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區別於上次只會在墨浮笙面前哭的樣子,如今的蘇小檸,目光堅定,咬字清晰。
那樣子,似乎墨浮笙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
她這樣的語調,這樣的聲音,讓墨浮笙瞬間怒火中燒。
女人咬了咬牙,直接抬手做了個手勢。
走廊裡面的保鏢衝過來。
兩個保鏢扯開扶著蘇小檸的唐一涵。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地將蘇小檸架著站在那裡。
「倩倩。」
墨浮笙淡笑著衝著身後穿著粉紅連衣裙的女人吩咐了一聲,「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麼?」
女人點頭,「姐姐,我記得。」
「你說過,只要我乖乖聽話,我就可以嫁給墨沉域。」
「嗯。」
墨浮笙滿意地閉上眼睛,「去把這個女人的臉打腫,打到她不能說話為止。」
女人怔了怔,而後笑了。
她挽起袖子走過來,那雙眼睛帶著鄙夷地看著蘇小檸,「你真可憐。」
「啪——!」
「啪——!」
兩個巴掌下來,原本就已經十分虛弱的蘇小檸已經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