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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極快的,呂疏月就將這點微不足道的疑惑拋之腦後, 不再理會為何段晏這個燕國皇帝明明已經回了國, 卻還會出現在昭國宮中。

他是來看望寧詡的!

呂疏月一路奔至寧詡跟前, 見到那衣袍下起伏的腹部,不自禁驚訝地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喃喃說:「小寶都長這麼胖了呀……」

旁邊貴妃榻上正在縫製第二個布包的段晏咳出了聲, 長睫一掀, 目光寒涼地掃了呂疏月一眼。

「小寶」這二字, 也是外人能叫的?

可惜他目光雖如刀, 呂疏月卻也是個神經大條的, 雖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反而視線還黏在寧詡身上, 一個勁地往前湊。

「陛下陛下, 」呂疏月靠近,好奇道:「他多大了呀?」

寧詡想了想, 回答:「快七個月了吧。」

呂疏月伸出手比劃了兩下,又擔憂地瞅瞅寧詡, 問:「陛下會疼嗎?」

寧詡垂了下眼,很認真地思考一番,搖搖頭:「現今還好,許是他天性不愛動彈, 不怎麼鬧騰。」

呂疏月舒了一大口氣:「那就好。」

寧詡又問他:「你最近在府中做什麼?」

聞言,呂疏月的臉色立即垮了些許,怏怏道:「看兵書,練武,練武,看兵書……」

「爹爹嫌我愚笨,平日裡都不給我出門。」

見他蔫頭耷腦的模樣,寧詡心覺好笑,忍了忍,安慰說:「入秋後有武舉可以考,你既讀了這麼多兵書,去試一試如何?若能中舉,上了戰場便可施展你的抱負了。」

呂疏月性情單純,聽他所言,很快就興奮起來,眼神發亮:「真的麼?我能考上嗎?」

寧詡坦誠道:「兵書策論一道你雖不擅長,但若論武藝和力氣,你可拿頭彩。二者綜合,你考中的可能性極大。」

呂疏月握了握拳,用力點頭:「好!」

話題歇一段落,段晏悶不做聲地結束了手裡的針線活,把綢布包往一旁重重放下,不冷不熱道:「說完了沒有?陛下睏倦,該上榻歇息了。」

寧詡:「……」

他什麼時候又困了?

呂疏月依依不捨地望著寧詡的肚子,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問:「陛下,我、我能……摸摸小寶嗎?」

寧詡:「這個——」

段晏猛地站起身,黑著臉道:「不行!」

寧詡:「…………」

呂疏月被嚇了一跳,他雖不算聰明,但也知曉寧詡腹中的孩子和段晏有關,見段晏大怒,趕忙說:「那不摸了,不摸了。」

等呂疏月離開,段晏依舊立在原地,玉白的面容上余怒未消。

「……」寧詡捏了捏眉心:「又不是來摸你的肚子,朕還沒說話呢,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聞言,青年臉上的怒色飛快散盡,微斂起眸,良久才低聲道:「……我都沒被允過幾次,憑何叫他伸手來碰?」

寧詡頗覺這番話無恥:「你每天夜裡不都抱著朕麼?你想摸就摸,朕哪有攔過你許多次了?」

「……」段晏眸光深了深,若無其事地反問:「是麼?陛下實則並不介意那些舉動?」

寧詡沒注意他的神色,起身去拿另一個餃子布包,隨口道:「不然呢?」

青年好一會兒沒說話,直至寧詡轉過身抬眼看他,才點點頭,不徐不疾地說:「好,往後不再因這等小事發作了。」

寧詡瞥他一眼,哼哼兩聲,心想,信你才有鬼吧!

*

段晏親手縫製的布包雖賣相不佳,但質地柔軟,用一根布條系住,晚上壓在身下,往側邊翻身的時候便能托住肚子,寧詡試了幾晚,十分滿意。

睡覺時雖舒坦了不少,但入夏後天氣漸熱,即使是殿內堆放了許多冰盆,寧詡仍是覺得身上燥得很,因此夢中並不踏實。

為此,段晏琢磨了兩天,畫出草圖,命宋公公去工部尋了幾人,按著草圖上的式樣制出了兩架輕巧的流水風車。

只要將風車放在窗外,再用流水加以輔佐,那些扁平的木片便可輪番轉動,扇出的風吹入殿中,從另一側的窗子吹出,來達到降溫的效果。

明樂宮的寢殿果然因此涼快不少。

這一日,寧詡批完摺子,又看了半個時辰夏瀲送來的《童蒙須知》,才懶洋洋地把書一扔,抱著肚子翻了個身。

段晏正在書桌前拿筆寫字,寧詡瞥他一眼,不知這人聚精會神地在做何事,索性問:「你在寫什麼?」

青年聞言,擱下筆道:「在列明幼兒所需的物品清單,要提前交待可靠之人到宮外採買才行。」

寧詡:「……」

是哦,他竟忘了這樣重要的東西,還以為只要將孩子生出來就萬事大吉了,未曾想過那小傢伙出世後,也是要穿衣吃飯、睡小搖床的……

段晏這幾天忙忙碌碌的,除了要處理從燕國送來的朝政文書,還時常在那又寫又畫,和宋公公在殿外說話,原來都是在忙這些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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