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忍不住貧嘴損他:「你不但是個悶葫蘆,還是只呆頭鵝!」
獨孤鴻疑惑的比劃:「呆頭鵝武功有我這麼好嗎?」
孔雀笑得直不起腰。
他發現了,不能跟獨孤鴻開玩笑,不然說啥他信啥。
「沒你好沒你好,不然你怎麼又救了我第三次呢?」孔雀笑吟吟的看他,「喂,你救了我這麼多次,我是不是欠了你一籮筐的人情?要怎麼才能還清啊?」
獨孤鴻用力搖頭:「不用。」
孔雀打趣他:「那怎麼行呀?如此大恩,我看我只能以身相許了!」說完吃吃的笑。
獨孤鴻愣了愣,耳根有一絲粉紅,目光還是溫和的。
他認真的比劃:「我心裡有別人,你以身相許對你不公。」
孔雀只覺得他這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更想逗他。
他繞到獨孤鴻面前,一把圈住了他的脖子。
「那……親一下總是可以的吧?」他壞壞的笑著,側頭就在獨孤鴻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他本來只是開個玩笑,並且也不是親吻嘴唇,他想,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哪知,嘴唇接觸到獨孤鴻的面上,兩個人都怔了一怔。
——好溫暖。孔雀心裡一顫。
——好軟。獨孤鴻心裡也一顫。
一時之間,兩人都失了言語,心跳如鼓的四目相對。
兩顆心都被某種奇特的情愫填滿了。此刻,二人隔得很近,呼吸交錯,一抬頭便能親到。
醉酒一般的薄紅,逐漸爬上兩人的臉。
嚇得孔雀一把丟開了獨孤鴻的脖子。
「對不起對不起……」他語無倫次的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獨孤鴻也尷尬得不得了,手忙腳亂的比劃:「沒關係。」
「……」孔雀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慢慢走回他身邊,繼續與他往前隨意踱步。
「喂,獨孤大,謝謝你。」許久,孔雀輕聲說。
他的話語,很快便融入到春日的微風裡去了。
蘇紜卿守在夜臨淵榻前,幫著宋御醫把新藥給他灌下去了。不到半個時辰,果然藥力發揮作用,夜臨淵終於安靜下來,不再吼叫驚懼,而是疲乏的昏睡了過去。
宋御醫對蘇紜卿說:「蘇畫師,這藥服下去,可能會有些副作用。萬一聖上出現什麼不對勁,你立刻傳喚老臣。」
蘇紜卿點點頭,謝過了他,目送著他一瘸一拐的出去歇息了。這一天一夜以來,宋御醫不合眼的守在夜臨淵旁邊,此刻必須要去小憩一會了。
蘇紜卿也十分睏乏,便靠在夜臨淵身邊打算闔眼眯一會。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直到他被夜臨淵的聲音吵醒。
「卿卿、卿卿……」聽見夜臨淵在低聲叫自己。
「我在。」蘇紜卿一下就清醒了,抬頭一看,夜臨淵醒了,臉色好了很多,只是滿頭是汗。
「聖上,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蘇紜卿見他恢復得不錯,十分開心。
「朕覺得有些不舒服……」夜臨淵緊緊盯著他。
「哪裡不舒服?」蘇紜卿連忙摸了摸他額頭——沒有發熱;又揭開傷口的紗布看了看——沒有化膿。
「朕……」夜臨淵似乎難以啟齒,卻又熱烈的看著他,「朕覺得……很熱……」
「很熱?」蘇紜卿搞不懂了,「但聖上沒有發熱啊……」
「不是那個熱,朕……」夜臨淵困難的咽了咽唾沫,說不下去了。
蘇紜卿仔細一看,看到他周身細密的汗珠,聽到他拼命控制的喘息聲,再注意到他身體某部位的變化,才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蘇紜卿心跳加快,不禁臉都紅了,連忙去把宋御醫叫來。
宋御醫診脈以後,也面露尷尬:「罌粟的副作用里,確實有催情這一項,但實則機率很低。老臣也沒料到,聖上並未出現頭暈、厭食等比較常見的副作用,卻偏偏……」
蘇紜卿問:「能用別的藥物壓下去嗎?」
宋御醫搖頭:「不行,壓下去罌粟的藥效也沒了,便無法起到鎮痛的作用。」
「那、那怎麼辦啊?」
宋御醫乾咳兩聲:「倒也好辦。孔雀公子現在不是在軍中嗎?他既是伶人館的人,傳喚他來侍寢即可。」
蘇紜卿一愣,臉色一下煞白。
夜臨淵怒道:「宋世賢,你胡說什麼?!退下!」
宋御醫嚇了一跳,又不明就裡,趕緊默默退出去了。
一邊抹汗一邊心裡發怵:我說錯啥了我?孔雀公子不是聖上的後宮一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