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淵心中一動:「你的……心上人?」
周語鶯憤怒的咬緊牙:「你們不就是清風寨的人?!你們那個不要臉的少寨主,竟敢跟本姑娘搶!都三年了還不死心,從江南追殺我到京郊?!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讓本姑娘屈服?!本姑娘不怕實話告訴你們,我與我的心上人情比金堅,即使分隔千里也斷斷不會因為這點威逼利誘就分開!」
「……」夜臨淵按下火氣,厲聲道:「休要胡言亂語!這裡不是什麼清風寨……」
他話還沒說完,她又破口大罵:「阮清風,你少裝蒜,給本姑娘滾出來!玩這種鬼把戲以為能嚇著我?!本姑娘武館裡人才濟濟,定會來救我!等我從這裡出去,我一定去端了你的老巢,再割了你的XX(和諧),看你還敢不敢覬覦本姑娘的人!」
邊說還邊用力左右搖晃掙扎,妄圖把身上的綁繩掙脫。
「……」夜臨淵怒不可遏,一旁的盛皓元也坐不住了,嚯的拔出刀來:
「大膽,你知不知道在跟什麼人說話?!」
周語鶯卻轉頭怒視盛皓元,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
「卑鄙小人!裝出一副好人模樣來跟本姑娘搭話,本姑娘好心幫你卻著了你的道。你們到底得了阮清風什麼好處,要幫他做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的道理不懂?!祝你們以後生兒子都沒**!呸!」
「你!」盛皓元一向對萬事隨性,也忍不住被她的詛咒活活氣笑。
「……」夜臨淵知道她性格豪爽,沒想到是這個角度的豪爽,想發飆又不能走出去暴露身份。萬般無奈下,只好打斷她問出:
「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姓蘇?你是不是三年前來京之時與他分離的?」
周語鶯一挑眉:「關你屁事!是又怎麼樣?!我們分開之前已經互許真心,定了終生,阮清風那個無賴怎麼還不肯死了那條色心,居然在天子腳下敢做出這等齷齪事,還要不要臉了?!」
「……」夜臨淵心裡一堵:看來真的是她。
又忍不住追問:「你既然這麼喜歡他,為何又丟下他那麼久?」
周語鶯怒道:「你懂個屁!我若是不能闖出一片天地來,又有何臉面去見自己喜歡的人!我的武館才剛剛步入正軌,自然要等到名揚江湖、成為天下第一後才去迎心愛之人來相見!」
「……」夜臨淵被她一番話噴得心碎欲裂。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基本能夠確定了。
原來,她對蘇紜卿也是這樣一往情深,身為區區女子,竟願意為他打下一片天地再與他朝朝暮暮。這等勇氣、這等痴心,又有幾個人能比?
難怪蘇紜卿說她「平生志願、高高在雲天」、「有一爭天下之心」,原來雖然並非奪取江山,卻也有名揚江湖、成為第一的高志。
夜臨淵沉聲問:「若是現在就讓你與他相見,你願意嗎?」
周語鶯不屑的往前吐了口唾沫,冷哼一聲:「這又是耍的什麼花樣?!少拿這些低級手段來蒙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不如爽快點說了吧,拖拖拉拉的玩這些把戲,你們一個個的還是爺們嗎?!婆媽得比女子還不如……」
夜臨淵再也不想聽她嘴炮,只好擺了擺手,盛皓元上前點了她的睡穴,她身子一歪,沉沉睡去。
「臨淵……」盛皓元立刻轉頭來,「我覺得還是有許多疑點,你……」
「把蘇紜卿叫來吧。」夜臨淵疲憊的開口。
「可是……」
「先讓他們見面,如果真的就是她,朕——可以成全他們!」夜臨淵語聲頹然。
盛皓元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昏迷的女子,最終嘆了口氣疾步離去了。
蘇紜卿從沉睡中被叫起來,整個人還是懵的。聽盛皓元說是夜臨淵半夜傳召他,他心裡頗有些不樂意。
「一定要現在嗎?」他蹙眉,老大不情願了,「我很困。」
「小畫師,」盛皓元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是有很重要的事,你快跟我走吧。」
「哦。」蘇紜卿沒辦法,只好草草梳了梳頭,穿好衣服跟盛皓元出門。
盛皓元一路上異常的沉默,完全沒有一貫吊兒郎當的模樣。蘇紜卿發現他很反常,又注意到他竟然是帶著自己往伶人館的方向走去!
伶人館可是夜臨淵的男寵們生活的地方。
「……」他心裡警鐘驟然敲起。
夜臨淵什麼意思?大晚上把人叫去伶人館,該不會是又變卦了,要自己侍寢吧?
蘇紜卿忍不住捏緊了衣袖,緊張起來。
如果夜臨淵真的要翻臉強推他,他也是沒辦法反抗的。
他偷偷看了看盛皓元,忍不住開口道:「少將軍,到底是什麼事?」
盛皓元唇邊泛起淺笑:「小畫師,你的……」
「嗯?」
「你的心上人……是女子?」盛皓元決定不再猶豫,直接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