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肚子上的汗毛被粘下來了疼的,會一次比一次好的。」路景澄無情道。
「毛被粘光了是吧?」
「是的。」
青衣撐起上半身, 襯衫散開, 袒露著胸膛:「你這麼說我, 我生氣了, 要罰你。」
路景澄欺身上前,替他扣好扣子:「想怎麼做都隨你,但你換個姿勢,這樣真的很勾欄。」
青衣:「……」
等路景澄一顆顆地扣好後,青衣才重新開口:「罰你替我擦身。」
路景澄:「……剛才扣扣子前你怎麼不說?」
「擦不擦?」
路景澄扔掉一旁用過的棉棒, 又拿紙巾擦乾淨了桌子:「擦不了,你剛換完藥, 明天換藥前我幫你洗,今天就刷牙洗個臉吧。」
青衣思考了下:「也行。」
路景澄幫青衣搓臉的時候,青衣問道:「你今天過來這裡,你爸媽知道嗎?」
「他們不屑於看遊戲比賽,覺得這是玩物喪志。」
「那九歌……哦她肯定知道,」青衣覺得自己就是說了句廢話,「比賽後那些微博都是他們部門處理的。」
「那你呢?你爸媽知道今天我來了嗎?」
青衣很坦蕩:「知道啊,我和他們說了。」
「他們沒說什麼?」
「沒有,反而覺得有醫生管著我,他們很放心,他倆是商人思維,你是骨科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我跟著你肯定是占了便宜,至少也沒壞處。」
路景澄笑:「占我便宜?」
「不行?」
「行,我的便宜,你隨便占,」路景澄又補充道,「哪方面的都行。」
路景澄把青衣抱到床上,他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裡:「不是說讓我占你便宜嗎?不和我一起睡嗎?」
青衣又補充道:「啊呀放心啦,我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的。」
路景澄親了親他的額頭:「是我怕我會對你做什麼。」
青衣眼神鄙夷:「我都這樣了你還賊心不死嗎?」
「想什麼呢,我怕我翻個身壓著你。」
路景澄離開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又忽然轉過身,右手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後雙手輕輕地握住,交叉著放在了左胸口上方,又手指指了指青衣。
青衣一頭霧水,他學著路景澄的動作比劃了一通,學倒是學了個八九不離十:啥意思?
路景澄微微一笑,輕輕關上了房門。
*
半夜的時候,青衣被俱樂部的電話直接叫醒了。
迷迷糊糊地按了接聽鍵:「餵……」
電話那頭是主教練焦急的聲音:「你快來一趟,出事了。」
主教練在電話里大概解釋了一下,青衣本來閉著眼睛聽著電話,越聽越清醒,到最後直接坐了起來:「我立刻過來。」
他拔下床頭的充電器,挪著自己的腳就要下床,他擔心驚著路景澄,趴在床頭身子拼命往外探,去夠不遠處的輪椅。
可距離有點遠,青衣的腿又使不上勁,他垂頭喪氣地埋在床上,認命地撥通了路景澄的電話。
隔壁房間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青衣被路景澄抱到輪椅上:「你繼續睡吧,我去趟訓練室,都在俱樂部內部,沒事的。」
「怎麼了,這大半夜的。」
「離珞,就是我那個替補,半夜夜會女生。」
路景澄不解:「你們職業選手……也和娛樂圈一樣,這麼關心這種私人問題?」
青衣搖搖頭:「沒那麼簡單,是他的女友已經在微博上寫了好幾天小作文了,除了說離珞出軌,裡面還有各種說俱樂部和粉絲壞話的截圖,就類似什麼粉絲自己水平不怎麼樣,天天在彈幕上指揮作戰之類的,一天放一點,吊足了大家胃口。」
路景澄給青衣拿了一件外套披上:「晚上冷,穿上。所以他今天晚上見的不是自己女友?」
「不是,按女方的說法,離珞出軌好久了,從她懷孕開始就一直在出軌。」
青衣打開門,推著輪椅出去,霧眠正好出來:「正好,一起吧。」他又回頭衝著路景澄,「你先回去睡吧,別等我了,今天不知道到幾點呢。」
「鑰匙拿了吧,別太累,你身體還沒好利索,霧眠拜託幫忙看著點。」
青衣擺了下手,自己先一步推著輪子,滑向電梯。
霧眠匆匆地和路景澄告辭:「知道了路醫生,你放心吧,霍亭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