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澄緊張:「你動她了?」
男人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咱沒文化,但知道醫生說的話那是必須要聽的。」
男人笑得有些羞赧:「這幾天也算是不用聽老婆的話了哈哈。誒,你那也是老婆嗎?」
路景澄喉結滾動,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啊。」
男人上下打量了下路景澄:「剛做的手術吧。」
「嗯,昨天晚上緊急做的。」
男人感慨:「那可真夠險的,得虧現在醫療便捷。不過兄弟我和你說,現在麻藥可還沒完全過去呢,你這遭罪的日子可在後頭呢。本來就疼,還不能動,還要遵守一大堆醫囑,心裡還不暢快。」
「是是是,」路景澄點頭,「今天還有鎮痛泵,明天才開始遭罪。」
「是啊,我聽說過幾天還必須下地,我聽著都疼,我老婆天天指著我鼻子罵,咱也不能還嘴不是,罵出來總比憋著強,兄弟聽我一句勸,如果你老婆也指著你的鼻子罵,可千萬別還嘴,最好和她一起罵自己。」
路景澄點頭點得更用力了。
二人打完水,互相點了個頭告辭。一個走向普通病房,路景澄則往vip病房走去。
男人拿著熱水壺往病房走,路過醫生的照片牆時停了下來。
剛才一起排隊的另一個人路過他:「走啊,看啥呢?」
男人指著一張照片:「你看剛才那個人,像不像路副主任。」
「想多了吧你,路副主任哪裡需要親自徹夜陪床。」
「不一定吧,他說病了的是他老婆。」
「那估計不是咱科室的,昨天半夜進來的人,來頭蠻大的,聽說是隔壁俱樂部隊長。」
「哦,那可能就是巧合,醫院裡每天這麼多手術。」
「是啊,總不至於咱路副主任的老婆是隔壁隊長吧哈哈。」
*
出去一趟,路景澄的心情變得好了些。
回到病房裡,他在臉盆里倒了些熱水,拿著洗臉巾幫青衣洗臉。
「別躲。」溫熱的洗臉巾貼上青衣的臉頰,路景澄的左手托著他的後腦,右手順著眉骨往青衣的耳後擦。
青衣平躺在床上,看著路景澄傾著上半身,耐心地替他擦拭。
「你腰還真好,」青衣的耳尖在路景澄的手裡有點發燙,「這姿勢不累嗎?」
「我腰好不好你還不知道?」
「這種時候你還想著這些。」青衣無語。
「這一個月我每天都在想。」
「流氓。」臉上清爽了不少,青衣的心情也在變好,「但還挺賢惠。」
「只是對你。」路景澄轉身去倒水。
路景澄拿著空臉盆回來的時候,發現青衣面色有點難堪,臉上還有些緋紅。
路景澄看了看輸液瓶,又蹲下身看了看引流袋,心下瞭然:「你是不是想上廁所?」
第39章
青衣貓貓閉眼, 他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
他抿了抿嘴,極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大的小的?」路景澄問的直接。
青衣的臉徹底紅了:「小, 小的。」
路景澄彎下腰, 從那一包生活用品里拿出個尿壺。
「你這也買了??」
「嗯,有備無患。」
路景澄說著便準備上手解青衣的褲腰帶。
青衣一個激靈,用他那傷得並不嚴重的手擋了一下:「你幹嘛?」
路景澄把青衣的手挪到一邊,繼續剛才的動作:「幫你上廁所。」
故意裝作才反應過來的樣子, 路景澄故意:「那或者, 我幫你叫個小護士?」
青衣:「……」
他閉著眼, 任命地鬆開雙手。
然後,他感覺到大腿一涼。
嗚嗚嗚,我的清白。
哦不,清白早就沒了。
路景澄放好尿壺, 幫他布置好一切。
哪怕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當冰涼的壺口貼上皮膚的時候,青衣整個人還是瑟縮了一下, 石膏撞在護欄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心。」路景澄連忙用掌心包住他發抖的膝蓋, 「好了好了, 我不逗你了,你別緊張。」
青衣咬牙:「你這麼看著我,我尿不出來。」
「那怎麼辦,我給你吹吹口哨?」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