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眨眨眼:「看你加班這麼累, 我心疼。」
路景澄笑笑,手上的力加大了些:「你這樣, 我真的會懷疑你來醫院的目的。」
一模一樣的對話,但兩個人的關係,話里的曖昧,早已不同當日。
青衣任由路景澄捏著他價值不菲的手臂,臉上的明暗交界線在他愈發明顯的笑容下不斷變化著:「冒昧問一下……」
「路醫生你,最近一次的生理需求是在什麼時候?」
路景澄的手指頓了頓,他沒想到青衣會這麼突然,沒有任何彎彎繞繞地,這麼直接地點破。
路景澄第一反應是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青衣作為職業選手絕佳的反應能力在此刻表現得淋漓盡致,他反手扣住路景澄的手腕,反客為主。
他的大拇指在路景澄的脈搏處摩挲著,感受著手指下那屬於生命的跳動:「喲,好快。」
青衣對他挑釁地笑。
「……」
青衣的小臂貼上桌面,身體微微傾向路景澄,身上的月光更加勾勒出他的輪廓,淡淡的木質香水味此刻裹挾著幾分醉人的蠱惑。
「你每次見到我,都這麼快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言語中故意說得曖昧,惹人誤會。
「這種話可不興亂說。」
路景澄再次試圖抽回手,青衣的手上又用了幾分力,他的手指指尖在路景澄脈搏處輕輕摩挲,一下又一下,如同在彈奏一曲撩人的樂章。
「別躲,讓我好好感受下你的生命力。」
路景澄見他如此,乾脆放鬆下身體見招拆招,也湊近青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你的情話還是那麼土。」
青衣仰著下巴,笑得人畜無害:「是嗎?」
「但我發現,你很吃這一套。」青衣的聲音聽上去又慵懶了幾分,「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動心?」
路景澄裝作思考的樣子:「這是你想的新的土味情話嗎?」
「為什麼這麼說?」
「我必須得承認,有些東西,確實土到極致就是好的,不到一定程度,不會知道這些東西的好。」
青衣笑:「那你從哪裡開始覺得我好的?」
路景澄的手依舊被青衣扣著,他用另一隻手附上去,搭在青衣的手上,也學著他的動作摩挲著,語氣帶笑:「誰說我是覺得你好了。」
青衣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傲嬌。」
*
薄暮冥冥,夜色未濃。
路景澄就這樣陷在青衣不容抗拒的魅惑里,但與青衣不同,路景澄背著光,整個面貌隱在陰影里。
似乎連向來謹慎的青衣隊長也忘了,路景澄自己,同他一樣也是個上單玩家。
他也同樣擅長拉扯,擅長攻擊。
青衣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並不是一個上策。
路景澄的笑容越來越大,摩挲著青衣手腕的手也越發用力。
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屋子裡曖昧的氣息也越來越濃。
屋外輕輕「扣扣」兩聲:「有人嗎?路醫生在嗎?」
「沒人嗎?護士台說看見人回來的啊……」蔣曉主任在門口嘀嘀咕咕,推門而入,被窗下的兩個身影嚇了一跳:「臥槽。」
頂燈被打亮,路景澄和青衣同時眯了眯眼,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光有點不太適應。
「你倆大半夜的幹嘛呢?燈也不開。」蔣主任撫著胸口,嚇得不輕,「敲門也不應一聲,嚇死我了。」
路景澄鬆開青衣的手腕,起身沖蔣曉微笑:「蔣主任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兒?」
蔣主任看了路景澄一眼,又看向一邊的青衣:「你是霍亭?」
「是我。」青衣表現地彬彬有禮。
蔣曉也沖青衣微笑,在等他後面的話。
「是這樣,上次治療後又有點不舒服,來找路醫生看看。」
蔣曉主任在內心翻了個白眼:腰不舒服有必要拉手嗎,真以為她什麼也沒看見嗎?還有,門診下班都個把小時了,你才來複診。
路景澄在一旁咳嗽一聲:「蔣主任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蔣曉內心吐槽歸吐槽,但也沒一點打擾二人的心虛:「我剛釘釘轉你一份PPT,是關於周一大會需要匯報的內容,裡面需要你填寫的幾頁,我給你標出來了,做好了發給我。」
路景澄:「……」真是謝謝你啊,為了你的報告,專門把重點標出來,還特地跑一趟讓我來做。
蔣曉面色平靜地布置完任務:「那,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路景澄皮笑肉不笑地衝著這位蔣主任笑,咧著白森森的牙:「主任慢走啊。」
路景澄目光不善地目送蔣曉離開,但轉向青衣時,語氣又變得溫柔:「不能陪你啦。」
「沒事。」
送走了青衣,路景澄打開電腦,登錄郵箱,開始工作。
不做不行,直屬領導親自布置任務,頂級牛馬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