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遙憐始終是個孩子,大了顧遙憐幾歲的香茗,多少不明白父親話里的意思。
香茗擔心顧遙憐處理不好這事,才會主動開口。
「好。」顧遙憐接過香茗遞過來的湯藥,眉頭都沒皺一下,一口飲盡,「你同香微說,讓她一直跟著繡枝,繡枝去哪裡,她就跟去哪裡就好。」
香微?柳家送來的那個蠢丫頭?
香茗沒想到顧遙憐會如此安排,有些糊塗,「香微能辦好這事嗎?」「香微並不聰明,只知認死理。」顧遙憐說,「姑父不喜外人去他書房,也不喜丫鬟伺候,這些香微都記得。」
香微說話直接,對付繡枝這種根基淺要臉面的人,最是好用。
顧遙憐也明白,像香茗這種來日要做管事的人,自然是想快刀斬亂麻。可內宅的事情,若不能斬草除根,又會周而復始。
她沒有時間什麼事都和香茗解釋,等香茗跟在她身邊久了,也就會知道她的為人處事。
「方才鍾媽媽送了些首飾過來,我瞧著很是精緻。」顧遙憐轉移了話題,「是玲瓏閣制的嗎?」
玲瓏閣做的金銀首飾,在燕京城內一直都是最拔尖的。
據說宮內的嬤嬤們,偶爾也會去玲瓏閣採買。
「回姑娘話,不是呢。」香茗也明白顧遙憐的意思,她回答,「是宋姨娘托人送來的。」
顧遙憐怔了怔,「宣寧侯府的人?」
「是。」香茗把鍾媽媽送來的妝匣拿了過來,「三爺幫陸家的五少爺謀個差事,宋姨娘很是感激三太太,便著人送了這些謝禮。」
「三太太說她喜素淨又不願出門,與其讓這些首飾蒙塵,不如拿來給小姐你用。這樣,也算是不辜負宋姨娘的一番美意了。」
顧遙憐看著眼前用梨花木製成的妝匣,抽了一口冷氣。
宋姨娘曾來裴家照顧過王若蘭一段日子,之後兩個人便有了來往。
王若蘭也很喜歡知書達理的宋姨娘,所以逢年過節也會送些東西去。
只是從前送的大多都是吃食和料子,這一次宋姨娘卻送了如此多貴重的東西。
放在妝匣里的首飾,不止做工精緻,更是奢華至極。
譬如放在最下面的鐲子,若是用心細看,便會發現翡翠的質地溫潤如水,在並不明亮的光線下,色澤卻十分的柔和。
這若是放在玲瓏閣里,至少值幾百兩銀子。
宋家的富貴,比她認知里更難以估計。
顧遙憐有些不安,「來的人,還說了什麼嗎?」
香茗搖頭,「這奴婢便不知道了。」
顧遙憐想了想,抬起手從妝匣里拿出一對用芙蓉玉製成的耳墜,「把這些東西好好的收起來。」
東西太貴重了,她雖然有小功卻不敢受祿。
前幾日姑父同她說,宋臨淵想求他幫忙謀個差事。
宋臨淵想去西北軍營里,從最普通的小卒做起。
宋臨淵雖沒有改姓入陸家族譜,可他畢竟是宣寧侯府的人,從兵卒做起也太憋屈了。
顧遙憐記得前世的宋臨淵雖沒有仰仗裴譽,卻依舊去了西北軍營里。這人用了兩年的時間走到了五品武官的位子上。
等他再次回京,宋姨娘卻也病逝了。
她也是聽人說,宋臨淵是去軍營里學壞了性子,才會變得暴戾。
所以在聽聞姑父的話語後,顧遙憐說,「表哥的字寫的好,去軍營里太屈才了。沙場上刀劍無眼,若是表哥出了事,宋姨娘必定得傷心。還是留在京城內好。」
裴譽知道宋臨淵會讓小廝提醒自己,無非也是想讓自己欠他一個人情。
如今又加上顧遙憐的提議,他便讓宋臨淵在京城謀了個小差事。
私下,裴譽同顧遙憐說,讓她和陸家的人少來往。
顧遙憐只覺得姑父多慮了。
陸家的幾位表哥,看誰的時候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他們可是侯府公子,哪裡有空搭理她?就連身為侯夫人的蔡氏,偶爾在花宴上碰見姑母和她,也是點個頭,連話都不說上一句的。
即使陸真一直想和裴譽交好,可他也左右不了陸家其他人。
至於宋臨淵?顧遙憐想,宋姨娘曾照顧過她姑母,她前世又被宋臨淵救過性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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