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年,姑父和姑母待她很好,把她寵的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人心險惡,以至於對親人沒有半點防備之心。
如今想來,外祖父和外祖母身子再差,怎麼會不能照顧好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難道富貴的柳家已經窮到奶娘和婢女們都買不起的地步了嗎?
她每次去柳家做客,表姐妹們對她說著尖酸刻薄的言語時,她當時卻誤以為是這些人羨慕自己。
尤其是自己的這位嫡親姐姐——顧遙卿。
前世,顧遙卿離世的時候,顧遙憐曾坐在姐姐的床榻前,問了她一句,她們到底是姐妹還是仇人?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姐姐說,「你我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的。」
偏偏前世的她,居然還曾奢望和從未見過面的姐姐,慢慢的找回姐妹之間的熟悉感。
顧遙卿想接近她,她自然是開心的。
若不是顧遙卿說著不熟悉京城的一切,邀她出來賞燈,她又怎麼會瞞著姑母出門,女扮男裝後出現在這裡?兩個人一起飲了會果酒,顧遙卿便說瞧見了柳家人,親自去邀他們一起來畫舫內拍七,這一去便是大半個時辰。
顧遙憐是悄悄出府的,身邊只帶了一個貼身丫鬟。
方才姐姐借著不熟悉周圍環境,把她身邊唯一的丫鬟也帶走了,偌大的畫舫只剩下她一個人。
在她嫌船艙內太熱去甲板上散酒氣的時候,背後突然出現了幾個陌生的小廝,他們像是見了仇人似的想推她落水。
即使她身手不凡,卻也抵擋不住人多勢眾。
前世的她被人推入水中,最後被蕭家的婢女救了上來。
大夫說若蕭家的人再晚一步,她怕是已經去閻王殿裡喝茶了。
顧遙憐當時高熱不退,曾一度沒了氣息。
等幾日後她剛從鬼門關爬了回來,卻也不知是哪裡起了流言,說她私下和柳家三少爺柳鈺見面,纏著柳鈺不放,絲毫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矜持。
再後來,她為了保全伯府的名聲,為了讓姑母在伯府內不在為難,不得已的回到了柳家,和姐姐一起等父親歸來。
似乎所有的悲劇,都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可是以她如今的閱歷看這些事情,便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引她入局的人,是她的嫡親姐姐。
要麼讓她死,要麼毀了她曾擁有過的一切。
「你這樣回去,我自然也不放心。」孔昭思索了半響,才又對顧遙憐說,「我把你送到岸上,再派幾個人護送你回去。」
「不過,我實在是喜歡你,往後我可以去見你嗎?」
孔昭握著顧遙憐的手,十分真誠的建議,「你我今日能遇見也算是有緣,我瞧著你像我妹妹一樣,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難我當。」
「我今日在眾多男子裡選了兩位最好看的,我方才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選誰做夫婿。我現在決定了,我要分你一個讓你帶回家養著!」
說著孔昭抬起手來指向一側如今還是俊逸少年的活閻王,「他不僅長的好看,身手更是不錯,能在我手中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來日一定能護你周全。」
顧遙憐:「……」
第002章 :能屈
這好意,她心領了。
反正她起的毒誓,在場的人也不知曉。
未來的權臣此時也不過是個少年,眉眼中還殘留著一絲青澀。
也正是這一抹純善,掩蓋了他渾身的戾氣。
顧遙憐不得不承認宋臨淵的確生的好,不然也不會被孔昭瞧上。
可在後面十幾年內他弒殺養父養母、圈禁兄弟姐妹,私下和北狄、東番有了勾結,惹出不少血雨腥風。
後來他被人稱作活閻王,名字能止小兒夜啼。
前世她成親當夜便和丈夫起了爭執,後來丈夫為了宣示威嚴,從未碰過她也不允許她踏出府門半步。
她曾被宋臨淵無意中救過兩次,她費盡心思,卻也只能從奴僕們的嘴裡,隱約的知曉一些關於他的事。
「我入京便打聽過了,都說七月七這一日,京城內尚未婚配的公子們,都會到喜鵲湖上遊玩。」孔昭還在說,「看來這些人當真沒有誆騙我,我費了好些工夫才選定了這兩位。」
她們的確沒有欺騙孔昭,可也怕是忘記告訴孔昭,能在喜鵲湖上遊玩的人大多非富即貴。
顧遙憐看著宋臨淵身側,被繩子捆著、嘴裡還塞了東西的蕭家小公子蕭辜清,頓時生出幾分同情心。
和坐的端正的宋臨淵比起來,蕭辜清也太狼狽了。
蕭家乃是簪纓世家、國之棟樑,可是到了如今,蕭家嫡系一脈也就只剩下蕭辜清一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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