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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子涵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了聲「好了」,李昭寧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映入眼帘的是鏡子裡嬌俏可愛的一張臉,皓白的脖頸下是素白小衫,套了一層淺綠色的半臂,胸上則用暗紅色的束帶繫著深綠色的紗裙,墨發也在耳朵兩邊垂下兩束再挽在腦後,一副嬌嬈可愛的少女模樣。

她驚了驚,詫異地回過頭:「怎麼穿這個?」

她平日都是一副無謂性別的圓領袍加束髮的打扮,才能顯得嚴謹威儀。但穿著齊胸襦裙出現在皇宮裡,怕是要被眾人認做哪個宮中的娘娘了。

子涵笑道:「自從陛下移居大明宮,尚衣局送來的都是裙裝居多。陛下穿慣了圓領袍,正好試試裙裝?奴婢看著也挺好的。」

李昭寧挑眉,牽著裙子轉了一圈,探頭看向子涵:「真的?」

子涵一笑:「陛下穿什麼都好看。」

李昭寧眨眨眼,也不計較這些,便繞過屏風走出大殿,鑽進一頂轎子向御書房匆匆而去。

素錦輕包的小轎子在御書房前停下,李昭寧鑽出轎子,只見平日圍守在御書房的侍衛只剩了兩個,鬆鬆地站在屋角檐下,眼神怔忪;而守在門口的太監也是一臉睡意,並不像往日嚴整。

李昭寧腳步頓了頓,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今日休沐,而陳崔肯定不在御書房。

難怪子涵給她穿得隨意。

她與陳崔分庭抗禮已經有許多時日,她在大明宮,陳崔在皇宮,兩相對峙,水火不容。

陳崔在御書房時,她尚且能以求見的名義進去,但陳崔不在,她想進御書房就很難了。

李昭寧攜著子涵走上前,門口守著的小太監忙理了理衣服,行了個禮,卻仍舊是直著腰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讓李昭寧進去的意思。

而兩邊守著的侍衛的手也按在了腰間的佩刀上,面上不復散漫,而是警覺地盯著李昭寧,身體微微弓起,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態。

子涵擔憂地輕輕扯了扯李昭寧的衣袖:「陛下,要不咱們另想辦法……」

李昭寧卻一笑,寬慰地拍拍子涵的肩膀:「來都來了,你就跟緊朕就好。」

說罷,李昭寧迎上去,對小太監道:「你知道朕來這裡做什麼嗎?」

小太監禮貌而疏離地俯身拱手:「奴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陛下。」

李昭寧卻並不理會他:「那朕告訴你,朕來這裡,是為了找陳崔偽造奏摺的證據。」

小太監明顯瑟縮了一下,有些驚恐地抬頭看了一眼李昭寧,又慌亂地低下頭去,聲音也明顯顫抖了些:「陛下說……說什麼,奴聽不懂……」

他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我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你們別來沾邊」的意思,但李昭寧卻不依不饒地向前一步,笑眯眯地湊上去:

「你想知道朕是從哪裡發現了端倪嗎?」

小太監害怕地捂住耳朵:「奴……奴……」

他囁嚅著不敢說話,李昭寧卻笑得越發得意:「是奏摺上的印章顏色太過鮮艷,絕不可能是從涼州傳回來,而是像在京中寫就,晾乾了就呈給朕的。」

小太監後背抵著御書房的門,緩緩滑下去蹲在地上,垂著頭:「奴什麼都沒聽見……」

他本就是個守門的,今日被吩咐一定要將御書房大門守好,不要放人進去,就可以去大太監那兒領賞銀了。但現在他知道了李昭寧與陳崔的紛爭,還知道了這麼重要的內容,要想獨善其身、全身而退,就再無可能。

李昭寧看著小太監一臉快哭了的表情,這才收斂了笑意:「若你放我進去,我尚且能記你一功,但若你不放,你覺得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小太監猛地抬頭看了李昭寧一眼,發現她雖然穿得甚為嬌俏,可神態之間的威壓和鋒芒有如針刺斧鑿一般呼嘯而來,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她眉眼間的一閃而過狠厲,比起陳崔,甚至開始更加激烈和銳利了。

小太監不僅想起幾個月前剛登基的李昭寧,那時只知女帝聰明睿智,但如今的她,竟然也能在寥寥數語之間造就如大山一般的威壓之感。

他吞了吞口水,從地上爬起來,委委屈屈地拉開了御書房的門:「陛下,請進。」

*

李昭寧走進御書房,數十排整齊的書架、雕龍繪鳳的案台和堂上高懸的金匾一切如舊,只是筆架上她用慣的筆由黑色換成了黃色。

她喜歡檀木溫潤的手感,而陳崔更愛金絲楠木的鮮艷。

李昭寧壓下心中感慨,與子涵一人一邊,細細地翻找涼州的奏摺。

李昭寧這一邊是小榻,她先是蹲下身將小方幾下的柜子翻了一遍,又把屋角的大柜子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正準備移向案桌時,聽到子涵輕聲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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