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秦昀難得見她這副模樣,不免好奇,作勢要去拿起一看,卻被她擋住。
「沒什麼,你不是要走了嗎?這麼晚了,是該回去了,明早還要上朝。」織玉催促道,就是不讓他看。
秦昀倒也沒有勉強,攤了攤手作無奈狀,雙手又撐到她的身側,在她的脖子上輕嗅,低聲道:「陛下又病了,一直到婚典之後三天,早朝都免了。」
織玉疑惑,小皇帝又病了,這麼巧?不過坊間早有傳言說世子府才是真正的朝堂,沒有早朝對於眾位大臣來說也不耽誤什麼,她只疑惑了一下,就被最後半句話奪去了心神。
「留下來吧。」她低著頭說,聲音很小。
秦昀沒有說話,吻住她的唇,用實際行動做出了回應。
***
第二天一早,織玉從睡夢中醒來,就算做了個美夢,因醉酒而來的頭疼卻不會減少,她坐起身來,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著夢中的情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那是一個很快樂的夢,以至於剛醒來時自己的嘴角依舊是上揚的。
當她徐徐睜開眼睛,才發現秦昀悄無聲息地坐在桌邊,身上穿著一件和昨夜不同的玄色錦袍,墨發披散,姿態閒適,正翻動著桌上的書。
書封無字,古怪詭異,織玉漸漸清醒過來,突然想起來了那是什麼書,伸手「哎」了一聲,套著單薄的裡衣跑了過去,似乎想要奪走那本書。
「為什麼不敢讓我看到?」秦昀笑吟吟地問道。
織玉泄氣似的坐下,瞪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末了,又補了一句,「我看你一點兒也不意外,該不會早就看過了吧。」
那本書不是別的,卻是宮裡的畫本,至於畫的是什麼,能夠拿給一個即將成親的女子看的,自然是春宮圖了。
織玉昨晚只看了一眼,便被羞得滿臉通紅,他也不知道坐在這兒看了多久,卻面不改色,甚至還能一本正經地揶揄她,果然非常人也。
秦昀伸手將她拉了過來,坐到自己腿上,含住她的耳垂,手指鑽進裡衣之中,所過之處如野火燎原,待到兩人的呼吸都漸漸急促起來之際,她才隱約聽到他的聲音。
「男人對這種事可是無師自通的。」
他是不是無師自通織玉不清楚,但是他走之後,秋夕過來時又好奇又羞澀的眼神卻瞞不了人,他果然完全沒有避著人,大約這府中沒人不知道他昨晚宿在此處了。
沒過多久,秦晴又過來了,這幾天她總是這個時候過來,本沒什麼稀奇,但織玉一瞧她擠眉弄眼的樣子,就知道她也知道了,頓時更加無語。
秦晴看熱鬧不嫌事大,拍了拍她的肩:「我懂,小別勝新婚,不過我哥也真是的,馬上就是真正的新婚了,這幾天也忍不得嗎?」
織玉沒好意思說話,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昨晚好像是她主動留他下來的。
說了沒幾句,她的視線也落到了桌子上,織玉一時不察,眼睜睜看著她將桌上的書拿了起來,隨意翻動了幾頁,發出「嘖嘖」聲。
該說不愧是親兄妹嗎,她和秦昀一樣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能點評幾句,「這個姿勢不行,久了難受,這個還可以。」
快速翻了一遍之後,將書一合,一臉失望地說:「宮裡的也就這樣,嫂子改天我給你帶幾本我的珍藏來。」
織玉正在喝茶,聞言差點兒嗆到自己,連忙拒絕道:「不用了。」
秦晴卻好像來了興致,對她的拒絕置若罔聞,心裡已經在盤算著該拿哪本來,默默掰著手指頭數了一會兒後,嚴肅地看著織玉道:「嫂子你可不能拒絕我,我還想早點看到我的侄子侄女呢。」
織玉被她說得一愣,手放在腹部,很快又放了下去。
秦晴雙眼放光,激動道:「難道你已經……」
織玉趕緊搖了搖頭,她和秦昀沒有談論過這個話題,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值此多事之秋,不適合有別的牽掛。
秦晴耳聰目明,立刻轉移了話題,「不說這些了,嫂子,秋夕,走,跟我出去轉轉。」
織玉有些猶豫,秋夕一向沒什麼主見。這次卻連連搖頭,「不行,郡主,殿下說了,讓你們最近不要出去。」
「為什麼?」秦晴略有不滿,但對兄長的吩咐,她總是會照做,在秋夕表示她也不知道之後,腦筋轉了一圈,很快平復下來,命人取來一副雙陸,「不能出去,我們就在這裡玩一玩雙陸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織玉也忍不住去想原因,分明昨晚他們倆人剛剛出去過,為何現在卻要將她們擋在文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