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十四州。」
8
這是阿魚第二次如此接近死亡。
第一次是她剛從巷子裡逃出來找到古寺的時候,一切太過於順利使得她過於放鬆,差點被人弄得人財兩失。
多虧了那傻/逼覺得自己很好解決,不想和別人分享果實而選擇單獨解決自己。
她當年就是拼著一股死勁兒,頭破血流地先把對方搞/死了。
她也差點弄瞎了自己的一隻眼睛,算上她們初次見面,她的眼睛還真是多災多難。
「傻子……」
劍修都是傻子,最傻的大傻子。
對面全是倒在地上死生不明的邪修,女人渾身是血,以劍抵住自己的身體。
她攥緊了劍柄,血珠從指尖滑落,沿著劍鋒在地面,匯成了一窪血水,阿魚撐起自己的身體向她撲過去。
她就在她身前,雙膝落在地面,手放在她身前卻不知道該往哪放好,手足無措地看著劍修只有胸口保留著一點起伏的身體。
她其實很想說,她們可以先逃的,但想想劍修應當不會願意。
如果她們逃了,這裡將會變成其他少年的煉獄。
「厲,害吧……我教你,的劍招。」她終於支持不住了,虛軟的指尖沿著劍刃滑落,無力的垂落地面。
阿魚下意識伸出手接住了她倒下的身體。
「厲害,你最厲害了……」
可不是嗎,以自己未完之軀,以一當百。
姍姍來遲的修仙者占了滿院,這裡的血色足以讓每一個人驚怒。
全然都是殺孽。
——「妖女死了嗎?」
——「妖女死了!」
甚至他們確認的第一件事不是邪修的死亡,而是「妖女」的生息。
在他們逐漸沸騰的宣告、問詢、歡呼聲中,血染紅衣的劍修徹底閉上了眼。
「……你才是個傻子,倔牛脾氣的傻子。」
9
「我說,這考驗,該夠了吧。」
一切聲音都失了蹤影。
修仙者,死/去的邪修,昏迷的少年們,還有整個房間以及陣法,還有她懷中的女人,化成光點散盡。
謝佩魚的手臂垂落在地,她像失了一切力氣低下頭,散落的長髮遮住了她的眼睛。
在無邊漫長的寂靜中,她一字一句說道。